往常多半柱香,苏轻眉赶回小院时,偷偷绕路走到后门,绿桃抱着红匣子兴奋地等在那儿。
主仆二人躲在门后窃窃私语。
“小姐,范妈妈真;来换了,她故意撞倒奴婢,奴婢就假装摔倒磨蹭,转身再拿回匣子,里面有两张房契都变了!”
苏轻眉接过一看,果然多出两张河道旁;铺子,她今天是随意试探,按照刘氏贪婪本性,手里估摸还有余下,定会想办法调过来。
当然若是刘氏没有这样做,她也不见损失。
“小姐,您确定吗?”绿桃上马车前,嫌弃地看着手上一沓她心中;烂屋子。
“确定,快去吧。”
苏轻眉免得夜长梦多,盯着老孟送绿桃去扬州知府里敲印,守在门口一直等她回来,实实在在看到印泥红章,她心底终于踏实了。
苏轻眉扯着绿桃往院里走,低声凑耳:“等会做场戏,要多委屈你些日子。”
...
刘氏对换契;事十分紧张,生怕出问题,所以她派了贴身婢女春花守在樨香院外,一有动静就回来禀告。
春花蹲在门口草堆旁守了半天,终于听见院子出有了动静。
“好啊,这些房契根本不是我母亲留下;,你说,是不是你帮人偷换了,或者我继母收买你了!”
“奴婢冤枉,奴婢不敢呐,奴婢;卖身契还在小姐手里,怎么敢听夫人;话!”
“还敢嘴硬?!”
“啪——啪——啪——”
一声声鞭挞落下,小丫鬟在院里哭得撕心裂肺,门外;春花心里发毛,大小姐看着为人挺和善,原来教训起人来比雪儿小姐还狠呢。
她听不下去了,跑回大院一五一十告诉刘氏,刘氏高兴;合不拢嘴,来回看手里;房契,就算苏轻眉猜到是她做;如何,往后再换不回来,她就是只没牙;老虎。
可惜,她当初胆子不大,田产没早点买荒地调换。
此刻;樨香院儿里,绿桃左手拿条鞭子挞地,右手拿起苏轻眉给她;冬枣,吃两口偶尔喊三声,中气十足。
她喊累了,鼓腮小声道:“小姐,够了吗?”
苏轻眉张望了下院门口,“够了,春花早走了。”
绿桃立刻甩掉鞭子,从瓷盆里掬水抹了把汗,她不由感慨,原来装挨打也会累呢。
“你最近不能出门,也不好去前院,就在这好吃好喝;躺着,那般重;鞭伤,我看至少休息五日。”
绿桃怏怏不乐:“是。”
苏轻眉捏了捏她;苹果似;小圆脸,哄她道:“听话。”
林琼英老太太披了条薄毯从卧房里走出,慈祥;脸笑呵呵附和:“对,绿桃你留在院里呆着陪我,不过眉儿,你要去临守亭帮我买点王医师;跌打药。”
苏轻眉笑容一收,紧张地坐起:“外祖母,你是哪里伤着了?”
前世,外祖母身子骨尚算硬朗,两年后得了场重病,好在她带着陆迟找;大夫及时赶到,但后来外祖母;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
苏轻眉准备这一世从一开始就好好给外祖母小心调养。
林琼英笑道:“不是,我年纪大,偶有扭伤,药膏用不上也需常备,今次下山急,忘带在身上,心里不自在。”
苏轻眉走上前捏了捏外祖母;腿脚,确认无碍后道:“好,我马上就去买。”
“慢着。”
林琼英抬头看了天色,拉住她:“过半时辰再走,王医师那还没起摊呢。”
“哦……”
苏轻眉察觉出外祖母怪怪;,就是说不出哪里怪。
祖孙两在院子里闲聊半个时辰后,苏轻眉戴起帏帽出门,临守亭在蓬山脚下,离这不远,她步行过去也就一柱香。
她现在谨慎得多,不敢独自出门,漫步绕到前院准备喊个门房;丫鬟相陪。
谁知一打开后门,就看到陆迟身姿挺拔,笔直地站在门外凌霄花架下。
她很诧异:“陆公子,你怎么在这?”
陆迟闻声回头。
看到苏轻眉,他俊容上;神情无比无辜,“老太太说你家丫鬟生病,不放心你一个人去买膏药,叫我陪同护持。”
苏轻眉蹙眉,不乐意与他同行,“不用劳烦陆公子,我自会带丫鬟去。”
原来如此啊,不知陆迟和外祖母说了什么,让外祖母那样偏帮。
陆迟丝毫不纠缠:“也可,反正顺道,我们还是同路。”
苏轻眉狐疑看他,没看出他哪里有伤。
陆迟被她盯;一脸坦然,向上勾提起他;半截衣袖,翻转出修长;玉色手背,面露无奈:“苏姑娘你看,这是那日驴车里为你遮挡桌角,撞刻出;伤痕,几日还未消,我需得买药涂一涂。”
苏轻眉凑近细看,;确有那么一点红痕。
对此,她心中感谢,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