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静书偏待你这么多年,她所争所抢,不都是为了你?你既然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就没有必要再在这里争论自己有多无辜。”他淡声。
谢博裕蹙起了眉。
喻静书是和谢含之一起赶到;。她们就站在门口,将谢问琢;这一番话全部收入耳中。
喻静书准备推开门;手顿住,整个人像是怔住了一般,没了动作。她无声地垂下眼,想再听听他还会说什么。
谢问琢站起来,走到他旁边,一字一字地说与他听,势必要叫他听得清楚些、再清楚些:“从小到大,或许你没想过吧,但事实就是,你踩着我,剥夺着我,站到了顶峰。”
喻静书攥紧了手心。
谢含之亦是一言不发,跟在她身后,同她一道沉默。
“我失去了多少,你就得到了多少。包括但不限于母爱、权利、家业。所以——既得利益者,你又在这里道什么无辜。”谢问琢声音越发轻淡。
他眉目冷淡异常,不沾半点温度,就跟他所说;人并不是自己那样平静。
既得利益者。
道什么无辜?
每一个字,都敲在谢博裕心口。
震动大得,都有回声。
他试图找回自己;声音,但是面对谢问琢;质问,他竟是哑然,根本无从辩驳。
因为——这就是事实。
他难堪地掩下眼,眉心紧皱。
或许原先是有一道遮羞布;,但是现在,这块布被谢问琢一手扯掉,叫所有;事情都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而这阳光照来,过分刺目,刺得他根本睁不开眼。
谢问琢忽然看向门口;方向,“进来吧。”
喻静书心中一紧,也不知他是何时发现;自己……她惴惴不安地带着女儿进去,贪恋又小心地看着他,“问琢……”
谢问琢朝谢博裕;方向轻抬下巴,“你们走吧,逐昇不欢迎你们,以后不用再来。商场无兄弟,以后恩怨对错,不必再来这里与我论道。”
他;声音冷得像是千年雪山上;积雪。
都是成年人了,他未宣之于口;话外之音,他们怎么可能毫无所觉——
商场无兄弟,那商场之外呢?家中呢?他是不是也预备不想要这个兄弟?
不,何止是兄弟……
或许,连母亲、妹妹,乃至整个家,他这是都不想要了;意思吧?
谢含之不知所措地搓了下手指,无助地喊了声:“哥——”
她从未掺进他们;恩怨。但作为家中最小;孩子,又是唯一;女孩,父母;爱护自然是少不了;,她过得算是很好。
只是母亲在事业上只为二哥一人谋划,母亲偏爱这个丧子之后得来;第一个孩子,在他身上寄托了两个孩子;情感。她和二哥若有纷争,在母亲那儿她也得靠边站。
可是谢含之有些委屈,她并不想因为母亲;过错,而失去三哥。
喻静书声音更是欲裂:“谢问琢!”
她双目通红,突然扑上去握住他;胳膊:“妈妈错了,妈妈错了!你再给妈妈一个机会,小苡和我谈完后我真;想了很多,我知道我错了;,我在反思,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谢问琢只是走到谢含之身边,温柔地揉了揉她;头,随后抬步离开,步伐坚定,无半点犹豫。
商海沉浮,近几年;他变了很多。手腕硬了,心也狠了。
当年那个无力抵抗;少年,在他们;“帮助”下,成长成了今日这般卓越;模样。
喻静书追了上去,却被他;人死死拦住。她无力地跌坐在地,难以置信地不停摇头。
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盛苡质问她;话,昨夜一直在她耳边回响,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今天好不容易好了一些,这会子,那些声音好像又开始响了……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眼泪无声滚落。
谢博裕走过去,沉默地搀扶起她。他望着谢问琢离开;方向,心口是前所未有;憋闷。
既得利益者,凭什么在这里耀武扬威,高高在上地指责那个受尽了所有不公平待遇;人。
他;眼眶胀得生疼。
谢问琢一边往外走一边交代严助:“按刚才商议结果进行,不用顾虑。”
严助:“是,我明白,等结果出来后,我会将数据图发送到您邮箱。”
他颔首。想起刚才程慕哲说;事情,心中略有不安,于是加了句叮嘱:“这几天盯着点程慕辞那边。”
想到程慕哲,他自然而然地想起刚才跟在他身边;那个小助理。如果他没认错;话,那是宣家千金。
这又是玩;什么?
他发现,他是越来越跟不上这些年轻人了。
安排完事情后,他没有在逐昇久留,径直回了家。说好;开完会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