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风吹得人清凉又舒适。
轻柔;风掀开车帘, 吹进马车,轻抚脸颊,却吹不到虞眠;失望又茫然;心里。
或许, 在内心深处, 她并不想再嫁,更遑论风光…
江舟愣了一下,已有洞房之实是什么意思?
难道虞眠;意思是不想和离了?
她有些不确定地猜想, 神奇;是她并不排斥这个猜想,甚至还觉得不和离好像也不错;样子。
江舟犹豫了片刻, 道:“那我们今后还要不要和离?”
虞眠沉默了一下, 语气微凉:“那便按约定行事, 找个合适;时机和离吧。”
她微微低着头,视线落在车辕上,睫毛沉沉垂着,鸦黑一片,像稻田里忽然升起;浓烟, 乌压压地冲出地平线, 让人见之心慌。
江舟听到这话,心里蓦地一凉,所以还是要和离啊。
也好, 如今没了孩子这个牵绊, 彼此都能轻松自在些, 本就是一场阴差阳错,互不相扰才是最好;结果。
可是为什么, 她会觉得有一些难受呢。
就好像是偶然抬起头看到一个落下;蜜桃, 你伸手接住了, 你闻到了桃子;芳香, 甚至还品尝到了味道,那样香甜诱人,那样可口。
当你以为这只桃子有可能会永远属于你时,却发现只是一场空想,桃子迟早要离开;。
桃子有她自己;归宿,不属于任何人,除非她愿意留下。
可惜,虞眠这个女人早就心有所属。
江舟有些无奈;在心底叹了叹,这个女人;心不曾为她驻足过。
虞眠一直审视着江舟;神色,见她;表情露出一抹放松,一抹释然,心头陡然有些发闷。
两个人一起沉默着,回到县衙后堂,回到内宅,都没有再说话。
这一次下马车,江舟;手伸到半空就收了回来。
虞眠似无所觉,默默朝房门走去。
倏尔,她回眸淡笑:“江大人,之前你曾写过一个字据,答应帮我一件事,可还作数?”
江舟盯着她脸上;笑容,恍惚点头:“作数。”
“好,那过几日就有劳江大人了。”虞眠笑笑回房,并没有说什么事。
江舟望着她;背影隐在门后,有些莫名;揉了揉眉心。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虞眠是不想和离;,可惜只是一瞬间。
一瞬间太短,短暂到让人无法笃定,也无法去赌一个不确切;妄想。
隔日一早,江舟也没了休婚假;心思,直接上了衙。
虞师爷起了个大早,想着乖女婿和闺女新婚燕尔,正蜜里调油,他这个做长辈;为了小两口;幸福生活只能舍生取义多操劳一些了。
没想到一进衙门就看到端坐在公堂上;江舟。
虞师爷眉一沉,虎着脸道:“贤婿怎么来上衙了。”
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屋里陪着眠儿吗?
江舟一本正经道:“公务繁忙,也不能总让您老一个人忙来忙去,所以就来看看。”
总不能说您闺女没怀孕,我们成亲也是一场各取所需;交易,迟早会和离,还休什么婚假,两厢尴尬。
虞师爷呆了呆,乖女婿真体贴,但他宁愿不要这份体贴。
虽然一把年纪了,但忙就忙点吧,只要女儿过得幸福美满,这么一点劳累算什么。
更何况他是县令大人;岳父,谁敢吩咐他。
有事也是他吩咐别人。
可是年轻人专注事业,好像也没毛病。
虞师爷在心里长长一叹,只能说正事:“既如此,不如去审一审王捕头吧。”
江舟微微点头,她也正有此意。
县牢分三级,普通犯人羁押在地牢,重犯和死囚在水牢,要动用酷刑审犯人;是火牢。
王捕头被看押在水牢,是重犯,暂时还没动刑。
看到江舟和虞师爷来,王捕头只是瞥了一眼,便闭上眼睛,像哑巴一样,怎么都不开口。
因为在刚被抓进来;时候,牢头就小声说了句:“曹大人交代,三日便可云开见月明。”
今天是第二日,撑过这两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有了曹县丞;交代,王捕头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说。
江舟和虞师爷问了半天,王捕头始终闭着眼睛不吭声,完全有恃无恐。
见他油盐不进,江舟皱了皱眉,云淡风轻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用刑。”
把人从水牢带进了火牢,各种刑具用一遍,王捕头被打得皮开肉绽,昏过去几次。
江舟看得心惊肉跳,还是一无所获。
她咂咂舌,不得不说,这位王捕头是条汉子。
虞师爷看得眉头直皱:“这蠢材是不打算招了,贤婿啊,不是,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