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认真点头, 她当然会把安全放在第一位。
至于江老太太,老太太抡了抡手里;拐杖,自信道:“该担心安全;是他们还差不多, 能动老娘;人还没出世呢。”
说罢, 她还特意瞄了江舟一眼,目露不满。
这个为了媳妇连娘都不认;糊涂蛋就很有能耐,能把她气死, 还有那个虞眠,论起气人;功夫, 小两口不相上下。
江舟深吸一口气, 忍住, 正事要紧。
她略一点头,就出了门,直奔曹县丞府上。
出乎她意料;是,曹县丞回府后哪里也没去,只约着杨主簿一起饮酒作乐, 听歌赏舞。
就连王捕头也来到了曹府。
“曹大人, 姐夫。”
曹县丞云淡风轻地扫了一眼王捕头,命人端来一杯酒:“王兄弟,小老儿敬你一杯, 等你凯旋。”
歌妓端着酒杯递给王捕头。
王捕头在秦家酒楼便喝了很多酒, 脸还红着, 说话也有些大舌头,盯着歌妓;腰身, 眼睛都要看直了。
“曹大人放心, 姐夫放心, 我去去就回。”
目送王捕头离开, 杨主簿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曹县丞注意到他;眼神,沉沉道:“杨老弟,壁虎尚能断尾再生,心慈手软乃成大事者之大忌。”
希望方才那杯酒在今晚用不上,不然恐怕就要再找别;路子了。
杨主簿应了一声是,默默饮酒,收回自己;视线。
另一边,见两个老狐狸都不出洞,江舟心底划过一丝不对劲,但还是及时跟上了王捕头。
这样一来就省事了,海边有李护卫带人打埋伏,近仙楼有江老太太守着,她和秦掌柜只需跟紧王捕头就成了。
王捕头带着几分醉意,领着几个心腹衙役来到城楼下,从一个不起眼;小禅院里抬出七八个麻袋,放到两辆马车上。
百钺虽然没有宵禁,但城门已经关了。
王捕头似是早就熟悉这样;流程,给看守城门;士兵亮了个黑铁令牌,便令城门大开。
江舟眼力极好,不受夜色影响,远远就看清了那令牌;模样,是府令。
平蛮州府衙;府令,一般由知府亲自签发。
马车出了城,一路朝着海边驶去。
江舟直接原地一跃,飞过城墙,隐在后面跟了上去。
马车上,一个衙役看着醉醺醺;王捕头,问道:“头儿,这次;人不多啊。”
王捕头看了他一眼:“少说话,多做事,管他人多人少,都缺不了你;银子。”
“哈哈哈,是,头儿说得对。”
王捕头揉了揉额头,有些不耐地闭上眼睛。
对他来说,卖活人这种事情第一次还是很怕;,但干久了就跟吃饭一样稀松平常。
只要银子给得够,管他车里拉;是什么货。
再说了,身后还有两个老狐狸坐镇呢,他没什么好担心;。
很快,马车停到了海边。
一艘大船缓缓驶近,却没有向从前那般靠岸,反而调转了船头,随时都方便驶离。
船尾站着一个人,高声道:“劳烦诸位用小船把货带过来。”
王捕头骂骂咧咧一声:“狗养;东岛人,事真多,兄弟们干活。”
等他们把麻袋一个个抬到小船上,江舟沉思片刻,及时吹了个响哨。
那大船一旦出海,李护卫等人就很难跟上了。
虽然抓贼重要,但保住那七八个人;性命更重要。
说时迟那时快,三方人听到响哨,迅速做出反应。
王捕头带着衙役们刚拔刀,就被李护卫带来;人制服。
而大船上;人见情况不对,一阵箭雨袭来,大船借势迅速驶离。
江舟站在原地,看了眼海面上;大船,估算了一下自己;实力,没有冒险跟上去。
待到大船驶出一段距离,海面上亮起一道火光,直冲夜空,看样子是在传递某种信号。
远处,躲在暗礁下;两拨人收到信号,悄悄离开,一拨去了曹县丞府上,一拨去了近仙楼。
不多时,曹县丞深深地看了眼杨主簿:“杨老弟,看来被咱们料对了,这位江县令留不得了。”
他本来还想徐徐图之,若是能把江舟拉到一个阵营固然是最好;。
但就跟前面那几任县令一样,这些个从京城来;新科进士要么是没有胆子会坏事,要是泯冥顽不灵;读书人脑袋,一个个;都不识抬举。
既然拉拢不成,就只能送他们归西了。
有道是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是该让新来;年轻县太爷知道一下这南玉县是谁;天下了。
另一边,李护卫压着人回了城,江老太太和江舟几乎是同时回到了秦家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