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灭掉;灯重又点上,晕黄;烛光淡淡洒在脸上,添了一层暖意。
江舟有些沉重地走出房门,迎面就撞上要脱鞋;虞师爷。
她嘴角微抽,忙拱手道:“虞伯父,我这就走,不劳烦您相送。”
说罢,跑得比兔子都快,生怕虞师爷再一个鞋底砸过来。
屋内,虞眠听着外面;动静,弯了弯唇角。
虞师爷有些不放心地朝着屋内叮嘱道:“眠儿,你们没拜堂之前,可不要由着那小子胡来。”
幸好他多个心眼跟来了,不然这灯一灭,孤男寡女、年少轻狂;,一个忍不住就铸成大错了。
“女儿省得,爹爹早些歇息吧。”虞眠;声音清晰传来,听了让人安心
安心?才怪!
虞师爷捂了捂心口,这俩人都已经铸成大错了,连孩子都有了,再不盯着点,万一再把孩子折腾没了,他可受不起那惊吓。
哎,做爹真难。
再说江舟,回去后就把白天派出去;人叫来:“知道老太太在哪里落脚吗?”
王捕头抱拳禀告道:“回大人,属下跟丢了,不过老太太;下落已经知道了。”
江舟挑眉:“怎么说?”
把人跟丢了还能知道下落?
王捕头看了眼新上任;年轻县太爷,默默拿出一张收据,递了过去。
“属下无能,一出衙门就把老夫人跟丢了,好在秦家酒楼刚刚送了这个过来。”
真是亲娘啊,一出门就奔着新开;大酒楼去,住最贵;;上房,喝最贵;酒,吃最贵;肉。
这才半天,五十两银子就没了。
不得不说老太太;牙口真好,七老八十了还能啃得动烤羊排,胃口还真不错。
江舟接过收据,从头到尾看了两遍,脸直接黑了。
新开;秦家酒楼她知道,就是秦初秦大掌柜;,一来南玉县就买下了最大;一个酒楼,装饰一番换了个门头,就开业了。
速度相当快,比她接手县衙;事务还快。
可老太太还不一定是她亲娘呢,就这么坑她,真;好吗?
才半天功夫,就把一个月;俸禄都折腾没了,还敢让人来县衙收账。
关键是她还没领到俸禄,拿什么付账?
见江舟颇受打击地沉默着,王捕头好心提醒道:“大人,秦家酒楼;伙计说,老夫人;账可以给您赊着。”
江舟把手里;收据又看了一遍,沉沉道:“老王啊,还要托你再跑一趟,就说老夫人;账不用赊,也不要派人来县衙收银子,我没有银子,让老太太自己想办法。”
王捕头眼神复杂;把收据接过来,转身走了。
废话,还以为这位年轻;县太爷是个大富大贵;,不然老夫人也不敢那么造啊。
万万没想到,高估了。
江舟直接不认账,也不知道老夫人有没有银子,不然恐怕要给人家酒楼刷盘子还债了。
就老夫人那白发苍苍直不起腰;样子,酒楼还不一定收呢。
不出王捕头所料,听说是衙门来人,秦家酒楼;东家亲自接见;。
秦初直接把收据一撕,淡笑道:“差爷言重了,秦某哪敢催江老夫人,尽管吃着住着就是,不记账。”
王捕头浓眉一挑,这位秦大掌柜有点意思啊。
有道是官字下面两个口,从来都是官吃民;,这下是不赊账了,直接不记账了。
至于江舟,也不知道这位新来;县太爷上不上道,肯不肯多活几日。
王捕头眯了眯眼睛,从秦家酒楼这边得了准信便匆忙往回赶,把话带到。
江舟听完,叹气,摆手。
一个人在院子里围着老榆树走了一圈又一圈。
秦大掌柜也太会做人了,不管老太太是不是亲娘,这人情是算她头上了。
她前思后想,最后一拍脑门,直接出了门。
秦家酒楼在县城最大;正阳街上,百钺没有宵禁,所以此时;酒楼正灯火通明。
酒楼外,李护卫抱着刀百无聊赖地看着来来往往;人,在看到江舟;时候,登时打起精神。
“江大人,里面请。”
江舟忙拱手见礼,这位可是堂堂;禁军统领啊,给秦大掌柜看门不说,还跟小二一样招呼她进门,实在是太吓人了。
“李护卫有礼了,我来见你们秦掌柜,不知现在方便与否?”
“方便;,江大人您这边请。”李护卫扬眉笑笑,一脸和善地领着江舟往酒楼后院走。
见谁都可能不方便,见江舟都要方便。
毕竟他们这一行人千里迢迢来南玉县,就是因为江舟这个新上任;县太爷。
若不是怕暴//露得早,他只怕就住进县衙去保护江舟了。
毕竟南玉县已经连死两位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