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算心中起了或许她是被平江王世子掳来的念头,也未去动恻隐之心,他有意放平江王世子一命,那个女子本也不该活。
顾慕不得不承认,那时他不知是她,心境可以如无波的湖水一般沉静,而此时再去想起,他的心里却是刺痛了一下。
他的目光又落在手札上,勾了勾唇,低声轻语:“这般不好惹,谁都欺负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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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慕的中书令府与恒远候府隔了三条街道,两刻钟后,净思又回到书房,颇有些灰头土脸,对他家公子回禀道:“公子,表姑娘——说她身子不适,不便来府中。”
顾慕嗓音淡淡的:“知道了。”
净思来到院中,长长的吁了口气,这些日子他也是
云里雾里的,当初在侯府梅林,不是表姑娘意图勾.引他家公子吗?
怎么这些日子他瞧下来,倒是他家公子这欲遁入空门的人突然对女子起了兴致?而且,表姑娘好似在生公子的气,很不喜公子。
净思‘唉’了声,他家公子就是他的命,可,表姑娘给他买过糖葫芦,甜滋滋的,若表姑娘能与他家公子成一对,那表姑娘就是他的大恩人。
净思砸了咂嘴,跑去厨房里找了只鸡腿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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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谭的事处理完,容温心里舒坦许多,这两日顾书凡又来过净音院,容温都没有见她,也是在找人收拾顾谭的时候容温才知道,那日,顾书凡来她院中说的那些话,还有递给她的书信,顾谭都是不知道的。
是顾书凡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自己做的决定,想让容温做她的母亲。
起初,婉儿与她说顾书凡是个性子孤僻的姑娘,常常捉弄府中的下人,容温并未亲眼见到过,也可怜共情她自幼没了母亲,如今,她已不愿再和顾书凡有太多的来往。
看到顾书凡她就会想起顾谭那副恶心的嘴脸。
这日一早,容温洗漱梳洗后,换了身束腰亮丽的跑马服,顾硕要带她去城郊马场学习骑射,这两日天气越发暖和,本是还约了顾书瑶一起,可这两日顾书瑶好似被大舅母‘困’在双林院里出不来了。
容温正欲出门,突然发觉少了些什么,转身看向叶一:“我的手链呢,我要带着。”这些日子戴习惯了,被摘下来总觉得少些什么。
叶一笑着:“姑娘那么多首饰,怎就喜欢这串手链呢。”叶一话语里带着打趣,这些日子她家姑娘常与三公子待在一处,姑娘又要把三公子送的金豆子时刻带在身上,她瞧着,三公子倒是个不错的郎君。
容温一边伸出莹白手腕让叶一给戴上一边轻声道:“就是喜欢。”
今儿朝中官员休沐,顾硕早在侯府门前等着容温,容温与顾硕言语了几句正欲上马车,瞧见不远处一辆奢华锦缎马车向这边驶来,古檀木车门两侧悬挂着碧螺宫灯,上面绘有彩莲。
容温下意识看向自己手腕处的金豆子手链,上面的暗纹与碧螺宫灯上的极为相似,她未来得及多想,顾硕朗声道:“是二哥回来了。”
容温提起的裙据放下,也未再继续上马车。
顾慕休沐日身上着了件暗青色云纹宽袍,眉眼间虽未显露冷淡之色,可久居高位的气势与沉稳依旧让人望而生畏。
他下了马车,顾硕上前道:“二哥,你回来了。”这些日子顾慕都住在他的府邸,年关已过,朝中政务繁忙。
顾硕对顾慕自幼就有仰慕之情,言语间缀着笑意。
顾慕颔首,看了一眼容温,又问顾硕:“要去何处?”
顾硕回他:“这两日天朗云清,我与表妹正要去城郊马场,”顾硕本想问一句二哥可要一同前去,又给咽了回去,二哥就算休沐日也忙到不行,自是没有时间陪他们去城郊马场游玩。
顾慕神色平和
,温声对顾硕道:“我与表妹有些话要说,三弟稍等片刻。”
顾硕有一瞬的迟疑,二哥有话要与表妹说?
二哥何时对府中同辈有注意了。
顾硕:“成,我去马车里等着。”
容温跟在顾慕身后,走在侯府的青石小道,她只抬眸看了眼他颀长的背影,就一直低着头不语,她有些猜到顾慕要与她说什么,前两日他让净思来找她去中书令府,她给回绝了。
那日,他命人把她看守在净音院里,与外祖母说她身子不适,那他要见她,她也只好让净思告诉他,她身子不适去不了。
顾慕与容温在一处八角凉亭里坐下,他嗓音依旧平和,清润好听:“如今可消气了?”
容温抬眸看了他一眼,她和顾硕做的那些事自是瞒不过他,她随意道:“二表哥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顾慕唇角勾笑,他倒是忘了,她最是嘴硬,不愿承认的事说再多也无用,顾慕直言:“容温,关于顾谭,他对我还有用,我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就不会食言,再等等。”
容温下意识就问他:“他那般的人对二表哥有何用?”问完后,她才发觉她多言了,顾慕既说了让她等,自不会对她说,亦或是不过在宽慰她,待她气消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她顿了顿,嗓音平静许多:“我不想再提这件事了。”
容温起身要走:“三表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