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懒得说些什么,一想到这段时间里凌云剑对自己所有的捉弄,只觉得火气攻心。 “凌云剑可是重宝,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坐在陈平安旁边的男子推了陈平安一把,一脸的嫌弃。 “得了便宜卖乖?你可是真不知道我都经历了些什么,睡觉的时候砸你脑袋,不打出大伤来,只让你睡不下去,天亮了顶着一脑袋包,要么就是你如厕的时候抢你纸,要么就是你吃饭的时候弄断筷子,要么就是闲着没事在你背后戳你,你做什么它都捣乱。” “这还不止呢!闲着没事儿就碎你两件衣服,人家那剑气使得可好了,碎你浑身的衣服都不伤你分毫,洗澡的时候偷你衣服,采个灵药他都跟你抢,专挑你吃饭喝水的时候敲你后脑勺,我都咬了好多次舌头。” “再不然就是你练功的时候他打你,追又追不上,打又打不着,你不理他他就一直戳你,戳得你这一天什么事都干不了,搞得我不论做什么事情后脑勺都得长一双眼睛,就连我制作符箓他都捣乱,炸了一次以后倒是不折腾了,可那一次炸的我头发都焦了。” 陈平安倒豆子似的将这些事情全都说出来了,一说起这些,陈平安浑身上下都是戾气。 其他人听着这些事情,虽然都不是大事,可这一整天都被折腾的不得了,就连睡觉都不消停,更别提修炼了。 屋里所有人听着脸色都跟着一点一点的沉下去,看着陈平安不像是说假话,一个个的都开始同情陈平安。 “你这少主每天就是这么过的啊!” 其他人听着都跟着烦,路辛年忍不住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是啊!我这少主的日子可难死我了,你们是真不知道啊!我每天都被那凌云剑气的满宗门的追,就恨不得给它扔进焚剑炉里给炼了,可惜这凌云剑是宗门重宝,我不能这么干。” 众人听了这话一个个的都跟着摇头叹息,一想到自己的灵宝要是每天这么折腾自己,自己肯定也不想要了。 “你就只当是锻炼自己的身法了,也没有别的法子。” 陈平安听了这话只好点头。 “那也没有别的法子,我能怎么办啊!忍着呗!只等那天凌云剑玩儿腻了,解了与我缔结的契约,我也好送出去这个少宗主的名头,回我的灵谷里种灵药,制符箓,没事就喝喝酒,吃吃肉,过我自己的小日子。” 陈平安这一番话说得这些人都蹙着眉头,谁都没想到重创齐东海的人,居然是这样一副心形。 “你啊!你就是没说实话!” 路辛年看了陈平安一眼,瞧着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当即开口戳破了陈平安的伪装。 “我有什么可隐瞒的,我是什么人,什么身份,谁不知道啊!你们真以为这少宗主是好当的啊,你们所有人都是资质好,修炼得当又努力的人,自然是很有些本事,我呢!我这资质,这辈子就这样了,当了这个名头,又不能丢脸,可不就只能制作符箓了。” 陈平安叹着气,将一个失落之人演绎的淋漓尽致。 其他人看着陈平安这样子,也没继续说下去,再说下去可就是戳人家的伤口了。 “你可算了吧!你若当真只是想在灵谷里种灵药制符箓,又何必在大比上将齐东海收拾的差点死了,你可知道,你若是多留一张符箓,那齐东海就算不死,也是落败。” 路辛年讲这番话说出来,其他人看着陈平安的眼神也都添了疑问,还有人已经目露不爽,觉得陈平安是故意欺瞒。 “我知道啊!可我不能这么做,我没有那个底气得罪了黑水派,说到底,我是自己内里虚,不敢出风头,你们可明白?” 陈平安这话说出口,在场的人也都不是傻子,全都明白了陈平安为什么会这样做。 没有过硬的实力,仅凭符箓的手段可不足以他展露锋芒,更护不住他的锋芒。 “我心中定然是想出人头地的,可人也得有自知之明,我选的这条路,便是我能走通的路,人生在世,肆意可是极为艰难的。” 陈平安接着又说了这些,所有人心里的疑虑全都打消了,看着陈平安的目光也跟着落寞了一些,再无责怪。 “我同各位终究是云泥之别,今日能和各位同桌喝一杯酒,已经是高攀了,先走了。” 说完,陈平安从怀里拿出早给路辛年准备好的引雷符交给路辛年,转身便走了,这一转身便像是再无相见之日一样,有些诀别的样子。 路辛年手里拿着引雷符,眉头紧紧蹙着,今天陈平安说得这一通话,算是彻底绝了和自己交际的可能,就算日后再见面,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了。 陈平安刚走,路辛年屋里这几个就全都起身去看陈平安给的引雷符,仔仔细细的看过去,一个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