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晋王非要在这农家小院里住下,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两孙儿孙女,他从京城来安城,的确有些期待,他转眼有了孙儿孙女,还是他最宠着的傻儿子留下的后,又是国师测算出来的贵人。 而今亲眼看到了孩子,晋王就发现两孩子像极了荣家人的长相,尤其是孙儿,这模样还有些像晋王府书房里挂着的荣家老祖宗的模样。 然而两孩子姓任,又听傻儿子说娶的是任家的辈字,晋王心情不好,话也不多。 宋九想着今日公婆和二嫂的经历,就想借着去井边洗衣的时候,去下游告诉公婆一声,傻夫君的师父来了,她婆母定是知道的,二哥有救了,任家也该放心了。 谁知宋九才往外走了两步,原本跟儿子聊着天的晋王突然看向了宋九,沉声交代道:“任家祖宅这处倒是清静,我来院里的事,便不必去村里宣扬了,以后我会时常来看我这乖徒,还有这两孩子,你尽管做好自己份内事就好。” 这是发现她想去村里给公婆报信么? 宋九不敢了,只好借着两人带孩子的空闲,去井边把脏衣裳给洗了。 宋九担心晋王嫌弃东屋里的简陋,没想到晋王竟然啥也没说,还真就盖了她准备的九成新的被褥,一夜到天明,相当的平静。 早上她家傻夫君还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劈柴挑水,准备下地干活去,毕竟家里请了短工,也得有人管着。 宋九却将傻夫君拉住了,昨个儿给她夹菜,她就看出了晋王不高兴,这会儿再看到她家傻夫君干农活累成那样,怕是更加心疼,再说他师父还在院里,更得留下来招待。 傻夫君倒是听她的话,她说啥就是啥,帮着她洗菜添柴,还一脸的高兴。 等晋王起床时,院里已经传来饭菜香。 晋王荣世远穿着亵衣坐在床沿,人还有些不清醒,头回发现自己在这农家小院里睡得如此安稳,竟然一夜到天明,他不曾失眠,当真是怪事儿。. 这么多年了,晋王向来浅睡,能好好的睡一个安稳觉都是奢求,尤其是在京城里的王府,他总是睡不着,只有去别庄才能勉强入睡。 这会儿闻到饭菜之香,突然就有了农家的烟火气,晋王心情不错,这就起身更衣,也不必下人服侍。 宋九听到东屋的动静,手脚麻利的将温着的水倒在木盆里,交代傻夫君:“刚才我说的话,夫君可是记住了?夫君要听我的话,你按我说的做,我给你做油酥饼吃。” 任荣长应了声好,想起油酥饼,就来劲,媳妇做的就是好吃。 宋九看着傻夫君端着盆去了东屋。 东屋里,晋王正想着农家是不是都在井边用凉水洗漱来着,就见他家傻儿子端着木盆进来,里头还有一块洁白的布巾子。 任荣长听了媳妇的话,上前就将师父安置在板凳上,然后亲自给师父打湿布巾恭敬的递上。 晋王很意外,头回看到傻儿子服侍他的,这孩子是真长大了,知道孝顺了,晋王很欣慰,心情越发好了,布巾子的温度刚刚好,也免去他跑井边像个庄户似的洗把凉水脸。 洗漱完,傻儿子再次上前直接给师父按压肩膀,晋王更意外,头回享受儿子的孝顺,不忍打扰,没想到这手法很不错呢,莫不是平时练过? 晋王刚这么想,任荣长便说道:“师父,我平素就是这么给我媳妇按压肩膀的,她说可舒服了,师父,你舒服么?” 刚想说儿子孝顺的晋王立即将这想法收回,脸色不太好看的说道:“你媳妇还要你按肩,不该都是妇人服侍自己的丈夫休息么?” 任荣长却是摇头,接着说道:“我娘说了,咱们任家男儿要护着媳妇,不能让媳妇委屈,我爹也是这么给我娘按压肩膀的,我娘很开心,现在我媳妇也很开心,师父,你不开心么?” 他开心不起来,竟然让他儿子服侍妇人。 不过提到大裴氏,晋王心情有些复杂,堂堂知州府贵女千金,下嫁给一个长工,一辈子住在这乡下做庄户妇人。 不想儿子难过,晋王说自己很开心,不舍得儿子服侍太久了,怕他累了手,这就将儿子拉到身边坐下,教导他:“听师父的话,妇人拿来疼,但是也不能拿来惯着。” “你媳妇也算是个好人,你不能惯了她这性子,以后让她服侍你,记得一定要听师父的话。” 晋王语重心长的说完,谁知任荣长立即摇头,“不成,我娘说要我听我媳妇的话准没错,是我娘给我娶的媳妇。” 师父和娘谁更亲呢? 晋王很吃味,偏偏他不能说出实情,明明亲儿子在眼前,却不能相认。 怪只怪他陪伴的时间太少,这孩子已经被大裴氏教歪了。 “改日师父给你娶几房妾室,有了对比,你那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