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姑自是心里没有底,但是南宫先生说了,那一定是有道理的,她面色平静地点头,还抬了抬手,催促道:“今日打了一架,我也不想再与你交谈,回去吧。”
那怎么行,若是这汉人小妇真的认识他们的家主,回头在信里头告他一状,比如这一次他动了手的事,如此即使救了武公子回去,也必定家法伺候。
亮统领的神色变了,露出一副讨好之色,还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起身行了一礼,说道:“是我亮某眼拙,刚才出手也实属理亏,还望夫人莫怪。”
看来拿出娜公主的威名来的确好用。
石姑刚才气这人对付二板,好在刚才看了伤口,只伤了皮肉,多亏得二板反应快,眼下她还有正事要紧,见威吓有效,她也不再拐弯抹角了,将一幅画像拿了出来。
“你这兵器,可是这位打造?”
石姑面色严肃的看着亮统领。
这汉人小妇没说原谅她,也没有说会不会在家主面前告他一状,眼下拿出这么一张画像来,真不知此妇是何用意?
只是亮统领也不敢怠慢,连忙定睛看去,随后惊声开口:“是上京城的无名宗师。”
无名?
亮统领见石姑疑惑,连忙解释道:“上京城里有四大宗师,是从四大家族中挑选而出,其中一位排行第四,是我谙蛮族的宗师,名无名,不知来历,也无名姓,但他功夫虽排行第四,打造的兵器却是与众不同,其他几族的宗师都对他极为忌讳。”
此人居然是谙蛮族的宗师,石姑反而更加好奇起来,画像上的少年明明是一身铠甲加身的少年,一看就是燕国人,对方怎么一眼认出,还说是谙蛮族的宗师?
亮统领的目光再次看向那铠甲少年,说话声停了,眼神里有了些情绪。
石姑很快收了画像,便听到亮统领的心声:“无名是燕国名将?上京城里竟无人得知,看来无名宗师的来历,有必要向大家主禀报一声,可是养虎为患,将来惹祸上身。”
“还有眼前这汉人小妇,原本以为她只是普通商贩的身份,如今拿出这么一张画像,可不简单,这石家人莫不是与燕军有什么关联?”
石姑听到这儿,有些后悔刚才拿出的是这幅画像,或许她要对着画像临摹一幅出来,而不是少年郎穿着铠甲的画像这般,只是她不会画呢。
石姑看向自己双手,故意将画像随意丢在桌案上,说了一句:“这人听说是燕军里的叛徒,也没有实证,不过有人用一家老小威胁于我,我不得不多问一句。”
“既然是上京城的宗师,想必也有自保的能力,我将这消息告知对方,亮统领不会生气吧?”
亮统领岂能不生气,那是他们谙蛮族的宗师。
但是亮统领不敢生气,他不知眼前小妇到底认不认识娜公主,万一她真有这份能耐,他这统领也做到头了。
虽说谙蛮族的前程要紧,可是他的统领一职,才关乎着他的前程和未来,孰轻孰重已在心头,亮统领打消了心底的疑虑,看来这画像中的人真的已经叛国,倒是自己多虑了。
至于这小妇人说的话,也不可不信,于是抱了抱拳,答应了。
石姑再次提及险山壁山脚下接人一事,也算是与亮统领达成了共识。
趁着天亮之前,亮统领离开了杂货铺。
石姑没了睡意,看着受了伤还没能报复回来的二板,她内疚,眼下不是反击的时候,倒是让二板受委屈了。
二板却是一脸的轻松,他受的是皮外伤,而对方却是被他几拳打出了内伤,再加上上次在城外官道上的那一掌,这亮统领不得养上十天半月的,功夫恢复不了。
天亮后,石姑将在亮统领那儿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南宫先生,人是找到了,还活着,成了谙蛮族的宗师。
南宫阳听完石姑一番话,若有所思,宇哥儿活着,这是他这些年最想要听到的话,寻了那么久,难怪寻不着这孩子,都以为他死在了那一场战乱中,可是他明明夜观星象,教导的那几个孩子并没有陨落,他是绝不相信宇哥儿死了的。
如今得以证实,他很欣慰,眼眶里都有了泪意,深深地叹了口气,那个孩子虽活着,却已经出了事,他在上京城里做宗师,却不记得回家的路。
南宫阳突然看向石姑和二板,不敢在心头想什么,但是他猜到了,或许宇哥儿与贤王和贤王妃一样,被人下了毒,所以他没办法回来。
南宫阳心疼宇哥儿,再次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回内院。
石姑还有些疑惑,这不是找到他子侄的下落,他这是不打算去找了么?
石姑看着南宫阳离开的背影,想起他刚才含泪的眼眶,心头也是震撼,世外之人也有被世俗所累。
此事还是等狩猎节过后再说吧。
狩猎节这日还是来临。
石姑有入场帖子,自然得光明正大的跟去大王山,而二板,早在昨夜便离开了杂货铺子,早早的回险山壁去了。
想要救那三千奴隶,她跟二板早就商量好,借着那一群野马来引诱所有权贵,使得他们驯马之机,给奴隶们逃跑的机会。
只是那险山壁凶险,不像大王山广阔,这些奴隶饿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