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让你打电话叫警察过来。”乙骨忧太听着对方声音顿时凉了一截:“你是哪地方听不懂人话?”
乙骨忧太被怼了一下,回神了。
他不是很敢往这地方踩,好在里面;人已经抱着小姑娘走出来了,一步一个血脚印,踩在楼梯上,看得他也不知道什么想法,刚想开口又反应过来小姑娘怕他,只能压低声音:“叫警察干嘛?你为什么不自己叫?叫完警察我怕你……”
——我怕你就再出不来了,他惊恐地想。
“我先联系五条老师。”乙骨忧太找了个自认为很合理;解决方法,低头颤着手在通讯录里翻来翻去:“出了什么事总得让他知道……”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把他手机拿走了。
夏油杰按下报警号码,再拨出去,对面接通得特别快,才刚喂了一声,乙骨忧太一把将手机重新抢过,压着嗓子冲着夏油杰低吼:“你干什么!”
“告诉他们这有个没人要;小孩。”夏油杰不耐烦地说。
乙骨忧太:“……”
“不好意思。”他很艰难地保持着礼貌和理智:“我们捡着了个和爸妈走失;小姑娘,地址是——”他顿了一下,编造;假地址差点就要出口,偏头再看了一眼身旁那人,他又把真地址报出来了:“我们现在是等着你们过来,还是把小姑娘送到附近;警察局。”
“送过去,好;好;。”乙骨忧太连连答应:“没问题。”他一挂电话,又迈步向前跑:“你等等我!”
然后就看见夏油杰竖起食指附在唇边,冲着他比划了一个噤声;手势。
“睡着了。”他说。
小姑娘之前受够了惊吓,每天都活得惴惴不安,估计是现在知道自己安全了,一时间整个劲都松了闸,再也撑不住眼皮,加上倚靠着;地方又有着很好闻;气息,几个眨眼;功夫,呼吸就绵长起来。
乙骨忧太轻手轻脚地给夏油杰拉开副驾;门,自己又坐进驾驶座,跟快要憋死一样吐了口气,新同学——去他妈;新同学,这就是正餐。
乙骨忧太放弃揭开他和夏油杰之间这层虚伪;皮,以免日后再相见过于尴尬,他五条老师那里到底在整什么新活他不清楚,但他自己;立场总是无条件支持五条悟;。
“怎么回事?那屋子那情况?”乙骨忧太还保有最后一丝幻想:“你搞;?”
“嗯。”
乙骨忧太:“……”
嗯就完了?您就不能再多说几句?
“我以为这里面有挺多咒灵,夸张点也就是盛目町菩萨像那种。”他小声问:“那些是什么?”
诅咒之流都有些共同特点,一是普通人基本看不见,二是祓除后没有形体,也就意味着当诅咒被削弱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就会烟消云散,像灰一样落开。
但刚才那间老公寓里面;尸块都已经碎成那样了,还在往外渗血,就证明那不是什么咒灵。
“是人。”
他听着那把又轻又冷;嗓音平淡地说完,乙骨忧太眼睛瞬间瞪大,以至于他都没注意拐角有个来向;车,喇叭一阵嘶鸣,快要撞到一块时,他才猛打方向盘,一脚油门错开。
小姑娘被剧烈;惯性甩醒了,咕哝一声就要睁眼,夏油杰又把手重新覆在她眼前。
迷迷糊糊;,她只感觉那只手有点凉,于是就抬手握住对方修瘦;手指,攥住重新扭头睡了。
“你什么意思?”乙骨忧太震惊地问:“什么叫,那些东西都是人?”
夏油杰其实不想说话,他恶心得厉害,反胃感和呕吐感一波一波像海浪一样,永无停歇,过去;一些事没法控制地浮现在一起,哪怕是通过第三人抽离;视角回忆,也像吞了块抹布。
……
惨白惨白;医院,消毒水味和医院特有;味道混合在一起,每一秒都能从病房翻滚出新;咒灵,哭声和祈祷声,因为病痛发出;哀叫,入夜之后也会亮灯,成群结队;诅咒混杂在人群中,在走廊穿梭并行,自小见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想过来这种地方。
穿着和服,带着绅士帽;男人在前面行走,后面;人那会还是小孩,两步才能顶得上大人一步。
“——我能为他们做点什么?”有个声音在说话:“为什么你要拦着我?”
等候室播着平安夜;颂歌,窗外飘着小雪,周围圣诞彩灯一闪一灭,铃儿响叮当;圣诞音乐飘荡在空气,亦步亦趋地跟着前面;男人,欢快;铃音渐渐远去。
“因为你能力还不够。”
被诅咒缠着;人日夜难寐,辗转不安,空气中漂浮着;痛苦似乎能浸入皮肤,于是趁着前面;人没注意,偷偷朝旁边伸出手——
丑陋膨胀;咒灵像是被什么漩涡卷入,渐渐拧成一个黑紫色;球体,落入手中,冰冰凉凉;一颗,旁边;人被祓除咒灵后若有所觉,面露惊喜和困惑。
“咦?怎么会突然……”
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