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见大儿子意识到问题所在,老两口也就不装了。 之前的人事调动,还是给陆大哥留了面子的,不让外面人讲他闲话。 “你才当几天会计,跑了几天订单就飘了?” “你进城了不起是吧?就敢妄议国事了?” “你嫌日子过得舒坦是吧?不管打击投机倒把对不对,没有你说的份儿。你自己肚子里嘀咕没人管,你咧咧出来就是欠收拾。” “今儿不让你长记性,谁知道明儿有没有人故意引着你胡说八道?到时候人家设个局,你这里说那边人家就来抓你,说你地主崽子死心不改,给你送去劳改,你冤枉不冤枉?” “让你出去,惹了祸全家跟着你遭罪?那还是别赚这个钱的好。” 陆大哥在爹娘跟前惯会做小伏低的,为了蹭酒他都能坐在地上抱爹的腿撒娇耍赖呢,这会儿直接就跪坐地上抱着方荻花的大腿像小时候那样发誓,“爹,娘,我改!我保证以后不胡说八道,不飘!” 陆老爹:“你看到外面好的事儿,好的东西,你回来跟自家人显摆,不用非得往自己身上招呼,更不用出去显摆。” 陆大哥小学生似的,“我记住了。” 方荻花:“你那个油头怎么回事?能炒一 锅菜了。” 陆大哥:“以后不抹了。” 陆老爹:“出门在外,少和人家喝酒,喝醉了胡咧咧,还容易乱性。” 方荻花:“要是让我知道,你和外面女人不三不四,我非得打断你腿,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出去抖擞。” 陆大哥被她骂得腿疼,赶紧跪在地上,“娘,我肯定不会的,我就跑订单,我没和人家不三不四。” 有人和他不三不四了吗? 他没留意啊,他满脑子都是订单、赚钱,人家吴大姐都四十好几了,不可能,其他大部分都是男领导啊,谁和他不三不四? 对了,有人好像要拉他去喝茅台,还有人要拉他玩两把牌,还有个人说去他妹子家喝酒…… 这是不三不四吗? 不是吧? 他没去,他不造啊,他没工夫啊! 哟,陆大哥脑子里蹦出一个人影来,那女人好像对他笑得有点不怀好意,跟孙寡妇似的。 不过他没搭腔,他可注意着呢。 他是个懂得趋利避害的,知道这些不能和爹娘说,说了得挨锤,所以就只跟爹娘耍赖皮认错保证改。 陆大嫂躲在墙外,心疼得不行,哎呀,男人都老大的人了,公婆咋还训呢? 她就捅咕让林姝赶紧解围。 她知道自己不能说,她要是拦着公婆,回头男人还得被好训。 这也是结婚多年积累的经验了。 林姝低笑,拉着她往外走,“大嫂,你放心吧,爹娘有数的。我大哥呀,也是得好好说说,要不他不知道严重性。” 祸从口出的事儿,有时候不是你说的对不对,是听的人有没有恶意,人家若是想做文章,那就正好抓住把柄。 外国允许个人做生意,那是外国的事儿,国与国的政治环境、经济环境不一样。 不管事实对不对,难道你能以一己之力抗衡整个社会和政策? 那不叫勇敢,那叫傻逼。 80年代初许多偷摸做生意的人还被抓去坐牢了呢。 这是现实,你没办法,你就得在遵循现实规律的基础上来变通。 不让个人做生意,那咱就发展大队副业、生产队副业、公社办厂呗。 至于大队干部、公社干部很多混账东西,鱼肉百姓的,那也是不可避免的,反正他们尽可能挑有利于自己的。 林姝给家里人说外面的事情向来是深入浅出,摆事实的,从来不讲大道理空道理,所以不管方荻花还是陆大嫂都能听懂。 她给陆大嫂讲了几个具体例子,有名有姓可查的,因为乱说话被抓起来判刑。 陆大嫂听得连连点头,“弟妹你说得很对,这事儿很重要,我也得跟你大哥说说。” 她虽然事事捧着男人,却有是非观,并不会埋没底线。 陆大哥一从正屋出来,陆大嫂就给他拉回自己屋里,关门说事。 陆大哥慢慢地爬上炕,躺平,呻/ 吟,“桂英呀,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飘了。” 哪里敢啊,这双脚刚一离地,还没体会到飞的感觉呢,就被爹娘混合双打下来了。 陆大嫂小声道:“我不是说你,我是给你说外面的热闹呢。” “你记得我娘家那边有个豁嘴儿吧?他好像不是天生豁嘴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