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榨不来。 可你搜刮外孙女婆家那就不对了,人家和你可没那么亲。 解老太气得额头鼓鼓的,她哎哟一声,“我咋又不得劲儿呢?” 解金兰忙关切道:“奶,你是不是还得挂吊瓶呀?昨天还挂到半夜呢,今儿为了表姐他们过来非得不挂,说不好看。” 她扭头找解金奎,“大哥,要不还是去找赤脚大夫给奶挂上?” 林姝上前道:“不用那么费劲,姥儿啊,我公爹是赤脚大夫,县医院评选他最先进赤脚大夫,公认的厉害,平时我跟他学了一些。我瞧着你这个没大毛病,我帮你拿针撅撅,放放血就行。” 管你头疼脑热哪里不舒服的,我给你几个穴位都挑挑放放血,保管你……不敢再装。 乡下人头疼不舒服都喜欢拔罐、针挑或者刮痧,大家都没怀疑她的话。 解老太却不敢! 她耳聪目明的又没毛病! 盼盼和甜甜立刻来了发挥的余地,就把公社表彰大会好一个现场演绎。 “哎呀,是你们呀?” “我也听说了!你们公社真热闹啊,我们公社就没开大会。” 盼盼:“我娘可是最美军嫂呐!” 甜甜:“我们全家都拿奖状了!发的暖壶、脸盆、大茶缸子用不完。每个屋都有新暖壶,旧暖壶和旧茶缸子都送人了。” 听的人那个心疼啊,你用不完都送人了,咋不带来送给我们呢? 尤其解老太和大舅妈等人,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亲戚,咋不带来送给我们! 大舅妈心里那个肉疼啊,被方荻花挤兑的她这两年没去陆家,少拿了多少好东西啊。 对她来说,这便宜不占就是丢东西,就是亏大了。 心疼。 林跃个实心眼子根本看不出啥,还以为就是寻常的家长里短小孩子显摆呢,跟着补充边角料。 林夏已经憋得要出内伤了,她真想找个地方大笑一顿。 她悄悄捏林姝,这俩孩子是你生的吗?你小时候唯唯诺诺的,你生得出这么好的孩儿吗? 因为盼盼和甜甜讲得绘声绘色,特别有意思,很快解家就成了他们的舞台。 邻居又把邻居喊来,没多久解家屋里站不下,堂屋院子里都挤满人。 因为盼盼和甜甜又开始讲抓锔匠、许二毛、光头贼等人了。 许二毛要简单,只说他杀人被爹抓了,其他锔匠和光头贼要生动细致面面俱到地讲述。 “哇,原来这么回事?” “这些拐子太坏了!” “你俩真中,小小孩子这么能干!” 随着俩崽儿讲述,邻居们的惊呼声也此起彼伏。 讲着讲着,盼崽儿插一句,“大舅妈,你借我家的三十来块钱,还有 布料棉花鞋子什么的, 可得还呀。咱都不是什么富裕人家, 都是可着头做衣服呢,你不还我奶就怪我娘,今年大队分了分红,我大娘和二娘都有钱就我娘没有,都没钱孝敬我姥儿和太姥儿呢。你说要是人家说我娘不孝顺,那我娘多冤枉呢?对不?大家伙儿?” 邻居们齐齐点头,“对!” 有人扭头朝大舅妈道:“金奎娘,赶紧还人家钱啊,你们今年不是分红不少吗?” “对呀,看人家孩子多委屈啊,这么好的孩子,因为娘给亲戚借钱不还,公婆都给脸色,孩子跟着受委屈。” “哎,太可怜了。” 那些心软的共情能力强的妇女已经开始抹泪儿了,还有人拿煮鸡蛋给俩崽儿吃了。 “好孩子,吃吧,看瘦的。怪可怜的。” 解金兰和大舅妈几个都要骂人了,你们眼瞎啊,你看他俩白白嫩嫩团团润润的,哪里瘦? 那心疼孩子的也觉得自己没错,在她们意识里这俩孩子这么好,就应该胖乎乎的没有脖子,小胳膊就跟莲藕似的一骨节一骨节的。 在盼盼和甜甜生动的无实物演出中,在邻居们的注视下,大舅妈给他们做了鸡蛋手擀面。 足足炒了六个鸡蛋啊! 足足擀了一大盖垫面条啊! 我滴个娘啊,剜心得疼啊! 面条好了当然得可着客人先吃,自家人要靠后,各家都是这样的。 这就是待客之道。 大舅妈把鸡蛋手擀面端上解老太的炕,让俩崽儿先吃。 俩崽儿特别温柔地推给解老太,“太姥儿,你年纪最大,你先吃。我娘可想孝顺你呢,无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我大舅妈把她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