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还黑着,陆绍棠因为生物钟自然醒过来,约莫一下时间,应该五点半多。
他掏出小手电看了看手表,5:39分。
他搂住林姝把她抱起来一点,亲亲她的耳朵低声唤:“媳妇儿?”
一连叫了三声,林姝才嘟囔着在他怀里拱了拱,“几点了?”
陆绍棠:“5点40,再过一会儿就会响起床号,别惊着。”
年后过了元宵节陆绍棠带着陈燕明等人从祁州调到首都,他们在市区办公,但是机关各单位家属院儿住房紧张,新的大楼还没竣工,他们只能在军区大院儿这边暂住。
林姝等家属是十天前搬过来的。
她还没完全适应起床号的声音,睡梦中会被吓一跳。
主要是搬家那几天着实累得慌,搬到这里又收拾两三天,白天累晚上睡得沉,早上6点高亢的起床号就响彻云霄,直接给她吓醒,导致她睡梦中有时候都惊悸。
也怪她在祁州时候把生物钟给养歪了,经常睡到八点多才起,一时间都改不过来。
为了尽快适应这边的作息时间,陆绍棠便提早叫起,他叫起总比被起床号吓醒好。
盼盼甜甜却适应良好,能在起床号之前醒过来,或者被起床号叫醒也没什么,甚至想睡的时候对起床号充耳不闻,可以直接给起床号睡过去。
小孩子睡眠质量就是高。
陆绍棠起床穿衣服,再去打水洗脸,顺便用温热的手巾给林姝擦擦脸,她就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林姝打着哈欠,伸了个舒坦的懒腰,“我也要起床了。早睡早起身体好。”
陆绍棠一边刮脸,问她:“今儿进城吗?一会儿捎你一程。”
他上班时间是8点到8点半,不过他和陈燕明上班时间比较自由。
他惯例是先晨练再吃早饭,然后去上班。
如果林姝要出门,正好可以带她过去。
林姝:“要。”
她麻溜起来穿衣服洗漱。
盼盼甜甜已经收拾停当,跑过来喊陆绍棠一起晨练。
这俩孩子自打小时候跟着爹晨练以后就坚持了下来,甜甜偶尔犯懒,盼盼却五冬六夏跟着练,哪怕爹和干爸不在家也不偷懒。
看到林姝已经起床,俩孩子可惊讶呢,娘很少起这么早。
林姝把牙膏沫子吐掉,“我今天要去市区帮魏玲阿姨他们布展,你们俩中午吃食堂啊。”
首都美协联合首都美术馆、地方美协等举办了一场新时代画展。
叶序是祁州美协主席也是国家美协成员,他和首都这边关系好,所以举荐了不少祁州那边的作品,其中包括林大姐的。
今天魏玲和薛寒山会带着祁州作品到京,林姝要过去给他们帮忙。
昨天娘就和他们说过这个事儿,俩孩子也不意外。
“娘,你玩得开心呀。”
要出门的时候盼盼又问道:“娘,要
不要给你点钱?”
林姝咯咯笑起来,盼盼甜甜可贴心了,明明才虚11岁的孩子呢,整得好像他们是大人她是小孩子一样,经常送她礼物,时不时给她零花钱。
俩孩子现在就是团宠,除了爷奶干爸邵老大夫,其他亲朋见面就给他俩塞钱,好像只有塞钱才能表达对他们的喜爱一样。
大姨夫一姨夫就不说了,詹妈詹爸严振东关伟长都这样。
当然除了自家人,外人的钱孩子们坚决不要的。
他们自己现在有收入,没错,人家有收入。
俩孩子有时间会去医院、卫生院帮忙,打针换药这种事儿做得可熟练了。
去年他们还跟着邵老大夫在祁州医院实习,当时都成了祁州医院一景儿,不少人为了去见识俩孩子特意绕路跑这边来挂号看病。
其他医院病人都被这边医院抢了呢。
她摆摆手,“我有钱呢,你们爹的工资都搁我这儿呢。”
俩孩子就拜拜跟着陆绍棠跑了,干爸已经在路口等他们啦。
今儿起床号响的时候林姝一点没惊着,反而觉得号手吹得很有韵律,中气十足,挺好听的。
她收拾一下床铺,去院子里活动一下,练一遍八段锦,再打半套广播体操,只能记住半套。
他们现在住的院子和陆大伯家差不多,独门独院,院墙比人高,可以很好的保护隐私。
她和陆绍棠都考虑到不能离陆大伯家太近,所以没选陆大伯家那一片的房子,而是选了另外一片。
这样两家中间隔着一片筒子楼,还有不少平房院儿,想串门就得特意走一趟,不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关系不够亲密,住得近了……尴尬。
陈燕明当然住在他们隔壁,可惜詹秋冉还没调过来,她是祁州那边医院的骨干,医院不舍的放人,想让首都医院这边拿一个医术差不多的作为交换。
首都医院觉得詹秋冉随丈夫调动工作是应该的,只要自己这边出具接收文件,那边就必须得放行,不放就是不合规矩。
普通职工调动工作麻烦,有能力的却会被抢。
陆绍棠帮詹秋冉跟祁州军区那边交涉了一下,军区首长愿意帮忙和医院领导聊聊,让医院大方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