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绍棠回答问题就开始心不在焉了。
林姝:“路上继伯娘没说你吧?”
陆
绍棠嗓音低哑,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臂,“没。”
林姝不信:“没?”
陆绍棠:“她头疼来着,不怎么舒服。”
林姝:“哈~”
陆绍棠就密密地亲吻她,再也没有心情跟她说外人,他就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宝贵的时间用在聊继伯娘上。
那天陆绍棠开车接了陆大伯几个回祁州。
路上大伯依依不舍,他却明显感觉继伯娘心情不佳,甚至……称得上糟糕,因为她看他的眼神不善,带刺,脸色也有些阴沉。
不过陆绍棠向来是观察细致、洞察力敏锐,但是除非任务需要从不多余分析的。
这种不必要的分析会浪费他的心神,冲淡他的注意力,伤害他的敏锐感觉,除非是分析媳妇儿L喜好或者情绪,他没心情分析不相干的人。
另外他几次从后视镜对上严心略微红肿的、几欲流泪的双眼,不用多想就知道这是在老家闹不愉快了。
那是大房的家事,他不多管。
中途下车活动歇息的时候,继伯娘却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跟他说了几句话,“绍棠,伯娘是看着你长大的,对你和对绍钰是一样的期待,希望你事业蒸蒸日上,生活美满。”
陆绍棠知道她铺垫之后有话说,果然,继伯娘继续道:“既然你听父母之命娶了一个乡下媳妇儿L,总归还是要多花些心思来引导她的,引导好了即便不做你的助力,也不会拖后腿不是?否则……哎。”
那为陆绍棠忧心忡忡的样子似是半点不作假。
陆绍棠别的都好说,就容不得人家说自己爹娘和媳妇儿L不好。
看他态度冷淡,不但不感激自己巴心巴肺地为他打算,反而一副不想继续的样子,严萍那是相当不舒服的。
她忍不住语气都硬起来,“绍棠,不是伯娘背后说你媳妇儿L的短处,而是她实在不懂事,你得教她。”
她目光咄咄逼人,等着陆绍棠问她林姝哪里不懂事,她好趁机竹筒倒豆子好好训一顿。
结果陆绍棠当场就拒绝和她沟通,丢下一句,“大伯娘,以我对林姝的了解,她比我懂人情世故,她做什么我都支持,如果您觉得她不懂事,那可能是您不了解她的用心?”
说完他就不再和严萍沟通了。
这给严萍气得,路上又假意跟陆大伯闲聊,顺便刺陆绍棠,用开玩笑的口吻揶揄,“绍棠现在尝到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处了,可听媳妇儿L话呢,绍棠,你可得把持住呀,别跟有些人似的变成个老婆奴、妻管严啥的”。
陆绍棠自然不会当着大伯的面怼她:你不就希望大伯当老婆奴、妻管严么?
好在大伯也知道她对林姝有意见,借机发挥,便把话题给岔开。
中午陆绍棠给他们去国营饭店定了饭菜,却没陪他们一起吃,不想听严萍叽歪,等出发的时候才过去接他们。
他不知道的是吃中饭的时候严萍又跟陆大伯抱怨,“老陆,你说这是什么事儿L啊?那
林姝实在是太不懂事,故意给我和严心难堪呢,她不尊重我们,就是不尊重你这个大伯,看在绍棠和二叔的面上,也不该这样啊?()”
陆大伯却没说林姝不对,还是那句话,她心里不舒服也是情有可原的。⒊()⒊[()”
人家不大度地说没事儿L,那肯定是在意啊。
严萍:“哎,绍棠也……越来越,怎么说呢,心里眼里只有媳妇儿L,没有你这个大伯了。”
陆大伯却有些不耐烦,“你这话偏颇,绍棠对我向来敬重,他工作那么忙,还亲自接送陪伴我们,你怎么还不满意?”
严萍看他不耐烦,登时一怔,越发委屈,“我没不满意绍棠招待,我是说,林姝做得不对,难道他不应该教导她给亲戚留点脸面?我一说,他不得主动替林姝给我道个歉?”
陆大伯纳闷地看着她,“那事儿L是老大的错,林姝没错绍棠为什么要道歉?你怎么就揪着绍棠媳妇儿L不放?严萍,我咋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不饶人呢?”
严萍又气又委屈,现在夫妻二十年,她自然不像刚结婚时候小心翼翼,不敢说真心话不敢朝他发脾气,只会恭维他捧着他,现在她是有脾气的,当即就甩脸子不理他了。
她和严心领着俩孩子出去溜达消食儿L,等陆绍棠的时间,陆长寿可怜巴巴地对他爷道:“爷,我奶看不上我三婶儿L,可我三婶儿L是个好人,她帮我娘要了个饲养员的活儿L,还帮我大哥当兽医,还给大队请技术组……”
他把林姝被公安局表扬、被市里县里评先进、帮大队开副业赚钱等事儿L全都列举一遍,最后一边抹泪儿L一边道:“就没有说我三婶儿L不好的,谁家会把婆婆的娘接过来照顾,她就照顾得跟自己亲人一样,呜呜,我三婶儿L对我也好,她经常隔着墙给我稍瓜、西红柿、黄瓜啥的吃,还给我吃点心、糖……”
被他这么一说,陆大伯再回顾在祁州以及老家时候林姝对他们的照顾,做饭都会顾忌他们的口味,主动给他们泡醒酒茶、消食儿L茶,都是无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