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府一共有五房人,子弟众多,很多人在朝堂、军中甚至商业中处在重要的位置。 若是承恩公一死,这些人通通都得守孝。虽然根据血缘近远,守孝日期从三个月到三年不等,但在这个关键时期,就是离开朝堂十天,也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所以,云沐辰赶紧去看情况,这个时候,王爷们都没到京城呢,谁都没有细致周密的布局,并不是承恩公死的好时机。 承恩公世子,死去赵大爷的儿子,皇后的侄子,看到云沐辰来了,抓住他的衣领,嘶声质问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 云沐辰面无表情,冰冷如常,“承恩公世子,我有那么傻吗?放下亲情不谈,就说承恩公去世了,对蜀王府有什么好处?” 承恩公世子垂眸想了想,松开他的衣领,道:“对不住,臣太着急了,冲昏了头脑。” 云沐辰摆了摆手,捂住胸口虚弱地咳嗽了两声。 福安忙扶住他,关切地道:“世子,您的伤还没好,千万别着急。” 承恩公世子的眸光闪了闪,会不会是他知道了什么,才对父亲动手的? 云沐辰问道:“受惊的马拉回来了吗?有没有查出什么问题?” 昌平伯道:“拉回来了,在表面没查出什么问题,等仵作 来了,解剖开来看看。” 他们的马车虽然停在蜀王府的门前,但自己的人一直守着,蜀王府的人根本没接近。时间短,也没吃没喝,马儿不会是在蜀王府中的招儿。 所以,昌平伯在不知道云沐辰遇刺与承恩公府有关的前提下,相信云沐辰不会对承恩公动手。因为蜀王府和承恩公府也是息息相关的,太子若是垮了,承恩公府的一切资源都是蜀王的。 “太子驾到!”一道小太监尖利的宣唱声传来。 太子带着六名太医来,浩浩荡荡地进了房间,给承恩公医治,这个时候,承恩公可不能死! 最后,出了结果,承恩公肩膀骨折、胯骨骨裂,受了惊吓,没有生命危险。但老人年纪大了,骨头脆,恢复起来不容易,对身体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死不了就好,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承恩公被太医给扎醒了,脸色蜡黄,皱纹看起来更深了,一双浑浊的老眼里虽然还有精气神儿,但也显得暮色沉沉了。 “传令下去,给本公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咳咳咳……” 说着,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浑身颤抖,老脸通红,喘不上气来。 太子紧张地对太医们道:“快!去看看!” 一个太医上前,给他扎了两针。 他倒过气 儿来,猛地咳出一口浓痰,感到口内一阵血腥之气。 下人们上前,端痰盂的端痰盂,抬身子的抬身子,拿帕子的拿帕子,端漱口水的端漱口水,伺候着他将这一口痰吐了出来。 他往那痰盂里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一滩暗红,唇边多了抹压抑不住的苦笑,“老喽!” 一众孝子贤孙上前安慰,只求他能多撑一月是一月,多撑一年是一年。 林小六此时回了蜀王府,吃着刚出炉的咸肉月饼,连连夸赞:“好吃、好吃!没想到肉竟然也能做点心,真是太好吃了。”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唐棠问道,继续往烤炉里放月饼。 林小六将月饼掰下一块,递给扒着他衣裳馋得眼巴巴的玄墨,漫不经心地回答道:“看热闹去了啊,马车太大了也没好处,你没看见那场面,马车被四匹马差点儿拉扯成两半。” 唐棠神情一肃,关上烤炉的门,凑过去,神神秘秘地小声道:“承恩公是不是你搞的? 林小六十分奇怪,“他又跟我没仇,我为什么要整他啊?我真的是看热闹去的!不过……我看到了是谁动的手。” 唐棠看他眸光澄澈,带着促狭,就知道他没撒谎,问道:“是谁干的?” 林小六有点儿小得意地小声道:“那个 他找你、你躲着他的萧长风!他用暗器打了马的耳朵眼儿。啧啧,手法很准!” 唐棠蹙眉,承恩公确实在当年毁灭宣平侯府的凶手名单中,而且应该是核心人物。她并未着急对承恩公动手,想从他身上查到更多的证据,为宣平侯府平反。 萧长风这是只顾杀人报仇,不求真相,更不想翻案了吗? 不行,得去会一会他,不能让他一味蛮干。把仇人都杀了是痛快了,但是也等于消灭证据,死无对证了,到时候翻案怎么办? 不过,这事儿得让云沐辰知道,他们现在算是恋爱关系,偷偷摸摸去见萧长风就有些不地道了。 唐棠眸光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