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呢?就你啦。你们说呢?”
窦朋是愿意的,太子也说:“陛下说的是。”
冷云等人巴不得祝缨再升一升,郑奕等人更是希望“自己人”腰杆再硬一些。冼敬等人也没有反对,如果祝缨都不合适的话,那其他人就更能被挑出毛病来了。
最不乐意的是祝缨本人,皇帝却对她说:“你一向勇于任事,不是说过不挑活的吗?”
嘿!他脑子突然就好使起来了。
祝缨见状,不好当面硬杠,只好安静低头装恭顺。心里打的却是一个“我先去摸摸底,如果不好干,找你们谈妥了条件再说”的主意。她现在还不了解户部的整体情况,一头扎进去怕被坑了。
皇帝高兴地说:“这就对了!你有功,也当表彰奖赏。”
祝缨又说:“不敢。北上之前,臣寸功未立,陛下加臣金紫光禄大夫,臣当是预支的。如今是臣来还功课。请陛下对将士们论功行赏,臣已经得到该得的了。”
皇帝笑眯眯地:“不必过谦。”
昨天他只赐了个宅子,到吃晚饭的时候才想起来:诶?我光给出去个宅子,其他的还没给呢!
今天就给补上了,从来军功最重。郑、冷两家本来有爵位,就是升格、增加食邑。祝缨头回立功,就给个爵位。
祝缨又推辞:“比起国初的功臣们,臣些许微功不算什么。”高了她就不肯要了。
皇帝给了她一个子爵,食邑两百户,祝缨这才接受了。
皇帝颇觉称意,又命兵部、吏部把她奏报的请功奏本尽快议完。
祝缨风光一些,尚在意料之中,都看出来皇帝对她有些偏爱。这一件事,气氛还是比较和谐的。
说到齐王的时候,情况就稍有不同了。
祝缨耐心地听着,从各人的话语中结合郑熹说的,推测出了个大概来。累利阿吐绕了个弯儿,洗劫了西边的城池,被郑熹的表弟给捶了回去。表弟被表彰不提,还引发了另一个后果——提醒了西番。
两边对阵,响动挺大,瞒不了人,让西番一看,原来你们挺虚的。累利阿吐那个还凑合,至少抢到了。朝廷这边呢,让人抢了几座城了。
所以西番“流寇”也多了起来,把边军打了好几顿,把郑熹表弟累的够呛。
皇帝下诏问了郑熹表弟,西陲究竟如何,回答说是蠢蠢欲动,但是都被挡了回去,目前问题不大。
卫王认为,虽然如此,但是也不能忽视了西番的危险。之前都说胡主励精图治,胡相都亲自来打听消息了,朝廷还没重视。这次不能在西番的问题上重蹈覆辙。
马上聚齐大军是不太现实,应该派个重臣巡视一番,以震慑西番。
皇帝虽不是个英主,但是冷平辉等人“战捷”然后被累利阿吐暴打的教训近在眼前,他起了疑心,怕郑熹表弟也是个冷平辉。皇帝希望派个信得过的人顺便去看看。但是不能明着说不信任边将和刺史,巡视兼慰问就比较合适了。
卫王主动请缨被阻,转而推荐齐王。
冼敬等人不建议齐王去。
卫王的理由是:“齐王身份贵重。”
冼敬便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怎么能让齐王远行呢?”
齐王自己也愿意。祝缨看着这个少年,齐王的脸现在还带着青涩之气,眼睛里充满了对广阔天地的向往:“臣愿为陛下分忧!”
皇帝又问太子,太子道:“二郎还年轻。”
齐王瞪大了眼睛:“大哥,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之前,太子是支持齐王去西陲走一遭的,现在好大哥突然改口,齐王生出一股被背叛的感觉来。他委屈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太子一脸的担忧回望他。
皇帝又问冷侯的意见,冷侯道:“全凭陛下做主。”
皇帝又问祝缨。
祝缨正在计算着万一,万一西番要有异动,得花多少钱。听皇帝问她,她说:“臣不知西陲详情,不敢妄言。容臣研究一下再奏报。”
皇帝没有再追问她。
凡事,一旦有人争吵起来就很难马上达成共识,早朝吵了一架,没有丝毫成果。
散朝后,齐王追着太子到了东宫:“大哥,你怎么变卦了?”
太子道:“我想了一想,阿爹还在养病,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让你离家呢?”
“阿爹已经痊愈了。我想为阿爹分忧!”齐王的眼睛亮晶晶的。
太子叹了口气,道:“父母在,不远游。”
“游必有方。”
太子道:“就当是留下来帮我,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可是西陲……”
“有朝廷大臣,让他们先探探路,你再去。不然,我怎么向婕妤交代呢?”
齐王的头垂了下来:“哦。”
与齐王相反,窦朋笑得喜庆,对祝缨说:“你去大理寺办交割,再来户部!今天能办完么?”
祝缨道:“您容我两天,不但有大理寺,我恐怕还得搬家。”
“哦哦,”窦朋和气地道,“你自己看着办,不过呀,他们快要进京了,你要先有所准备呀。”
祝缨一噎,窦朋将手往身后一背,离去的脚步也轻盈了几分。留下祝缨开始转陀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