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不少,但是凭他们二人是很难摊开讲的。所以各自心里,还是只想自己。
现在祝缨出面为他们组了一个局。
二人将不自在先扔在了一边,阮丞道:“还请大人不吝赐教,我二人……若有机会,往哪里去更好些?”
祝缨道:“分人。”
祝缨给他们的建议是:“你们已经是六品了,能换身衣服是当下最要紧的。只要你们需要,鸿胪寺必为你们助力。既然是鸿胪寺的人,相关的职位会更方便一些。”
其次是二人的家族势力在哪儿,就往哪儿去最方便。
最后,祝缨又说:“升职之后,少不了要宴请亲朋,如果手头紧,可以现在先从公廨钱里借一些。我为你们做保,不用利息,收回礼金后归还就行。”
二人心头一暖,这哪是“升职之后请客要花钱”,分明是“借钱给你们跑官,跑完了还钱”。
最后一点的不自在消弥了!
二人起身长揖到底。
祝缨道:“落衙后我要将今天的事向骆大人汇报,你们的事我也会提一提。要互助,不要内斗,好自为之。”
说完起身,一手一个将二人扶起,再将他们的手搭在了一起:“都是自己人,就算出了鸿胪寺也要互相扶持啊。”
二人都感动得答应了。
将要告退时,二人才想起来:我写的自夸文章还没交。一人一个,摸出文稿来双手捧着交给了祝缨,祝缨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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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答应了就会办,翻看了二人的文稿,心里有数。落衙后就直奔永平公主府,光明正大地说是来汇报一天工作的。
永平公主与骆晟一同接见了她,骆晟不方便挪动,与公主两个人都稳稳坐着。
因骆晟说了是祝缨给自己“救出来”的,永平公主缓过神之后对祝缨态度颇佳。祝缨问候了骆晟的身体,骆晟道:“还要静养,我如今又无事,累不着。”
祝缨笑问:“没向陛下报个平安吗?”
永平公主轻轻“啊”了一声。
“今天早朝,陛下将我们都叫了过去……”祝缨将今□□上的事对骆晟讲了,她记性很好,消息比其他人传出来的都要全面。
骆晟道:“今天邸报上没写,我正着急想知道呢。”他现在只知道大理寺卿倒了个大霉。
祝缨道:“今天的事儿明天邸报上就有了。”
骆晟却不傻:“邸报上没有你说得这么细的。”
祝缨笑笑:“对了,鸿胪寺里还有一些事。”
骆晟道:“你办就好。”
祝缨拿出了两张纸:“您才是鸿胪的当家人,我理事不过从权。都写在这里了,您慢慢看,有什么不妥的,还请示下,明天一早我去了就改。”
骆晟看了两眼,失笑道:“你办事有什么不妥的?我就不乱管了。咦?这王、阮二位又有什么事?”
祝缨道:“二位自到了鸿胪寺,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让补缺,我寻思着,万一呢?也不枉他们跟着您忙了这几年。从咱们鸿胪寺能走出去几个人,说起来也好听。门生故吏嘛!以后总有几分香火情,见面亲三分。”
永平公主问道:“他们为人妥帖吗?”
祝缨点了点头:“都是名门子弟,懂道理,办事还可以。他们的事儿还请不要对别人讲,拢共那些位子,盯着的人多着呢。”
若是放在以往,永平公主夫妇是不太在意这些事的,有人求他们了,他们视情况也帮一帮,没人求,如果顺便,也不会阻拦。现在不同了,自从女儿出嫁之后,他们就不自觉地关心一些以前不太关心的事情。
二人都表示记住了这件事。
祝缨又请示了骆晟,骆晟再三表示:“你这样安排就很好。”
祝缨道:“那我就不打扰您休养了,等下我去沈家知会一声,请教一下司仪署的事情。只要没有意外,明天落衙后我再到府上来,直到您痊愈回来。”
骆晟道:“有劳,有劳。”
祝缨对二人、尤其是公主,说了一声“告退”,离开了公主府。
出了公主府,她又真的去了沈府。
沈瑛脸上伤了,不见外客,又心系朝堂,在家里踱了半天的步。听说祝缨来了,他有些惊讶:“他?请吧。”
祝缨与他有些“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祝缨从来不上他的门,突然到访,沈瑛有些惴惴。
沈瑛住的还是刚进京时的地方,祝缨自正门而入,一路到了正堂,在主宾的位子上坐下,微微摇了摇头。这地方,她现在倒是进来了,还成了座上宾。
沈瑛很快出来,老远就拱手:“子璋。”
祝缨慢慢起身:“沈公。”
沈瑛请她坐下,才试探地问:“将要宵禁了,子璋这是?”
祝缨道:“沈公病着,也不能对鸿胪寺的事情不知晓,我看他们未必能说得清,便来亲自说一说。”
顺口将鸿胪寺的事情简要说了,但没有说王、阮二人。二人的事情并没有提到台面上来,她便将此事匿了。
又说:“司仪署的事沈公更熟悉,有什么要安排的,只管对我讲,我去照办。有要奏禀提示的,我可代为转达。如果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