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队伍里出来两个人将“茧子”从驴背上拖了下来,将绳子一解,麻袋一褪,将脸朝这边扳过来。祝缨这边里正被推了出来,一看:“是他!”
李司法怀疑地问:“你确定?他亲娘来了都未必认得出!”
祝缨也看过去,这犯人可吃了苦头了,捆的绳子多不显,绳子一除,人是装麻袋里的,麻袋一扒,就见衣服都要被打烂了。从伤情上看,新伤撂旧伤,脸都要打歪了。
看他的样子,一些陈伤估计是早就落下的,则此人是早就落到利基族的手里了。上次祝缨向他提起的时候,估计已经被刀兄给拿住了。
有意思。
祝缨这里接了人,又拿出钱帛来要向刀兄道谢。仇文道:“大人要是现在给了他,他以后会专养人下山犯法好卖给你的。”
祝缨笑道:“你就这么讨厌他?”
仇文的脸挂不住了。
刀兄听不太懂山下的话,自有人翻译给他听,他冲仇文轻轻地啐了一口,又对祝缨说:“那是你们山下人对我们做过的事。”
祝缨心说,不奇怪。
她说:“你将我的犯人送给我,有什么要求吗?”
刀兄道:“我要你不帮着那只鸟,你能答应吗?”
祝缨道:“什么算帮?”
“她与我是敌人,你帮他,我就不能再帮你了。”他用马鞭指着那个已经装进囚车的犯人告诉祝缨,以后这样的事情就不好办了,祝缨得再给他一个说法。
祝缨问道:“你要什么样的说法呢?”
两人磨牙的功夫,一齐听到了马蹄声传来。远远的,又有一队人马奔了过来,祝缨心道:听着不像是梅校尉他们的马蹄声呀!
来的方向不对!
不一阵儿,当先一骑跑了过来,利基人马上抽刀出鞘,刀兄虎着脸:“你耍诈!居然让奇霞人埋伏我!”
来的正是一身奇霞服色的人,还是祝缨的另一个学生,蓝衣镶边,见到祝缨就叫:“老师!县令就在后面,今年宿麦也丰收了,正想给老师报喜去呢!哪知这里遇到了。咦?你这猪,你们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