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项安也说:“娘,我也陪着哥哥。”
项大郎更不乐意了:“你一个姑娘家,往衙门里去,成什么样子?妻不妻、妾不妾,难道要做下女?不行!你当得着一个好人家!”
项安道:“呸!谁想那个呢?我想,衙门里也有女仵作,也有女典狱,我难道比不过她们的?我还能写会算呢!娘~~~”
项娘子想了一想,道:“你们去吧。”
项大郎急道:“娘!”
项娘子缓缓地说:“你们,各干各的事。我做主,你们先将家分好!”
项娘子自有一本账,女儿的嫁妆、幼子的家产,长子掌家。眼下还是不分家的好,说是分家,是将各人名下的财产列出来,项乐、项安的钱并不由他们自己领走,而是都放在长子手里经营,项家的财务还是一体。
项安、项乐在衙门里也是条“官路”,即使不给自家商队押队,那也是划算的。
项娘子将账目分明:“老大也不许吞了他们两个的钱财,每年给他们分红。你们两个也不许突然就管你们大哥索要本钱,坏了生意、撬他的墙脚。”
项乐、项安想要报仇,眼下并不在意财产,项大郎想了一下,道:“娘由我来奉养。”
一家和和气气地吃了一顿饭,到了晚上,项大郎夫妇二人回房说私房话,项乐、项安二人到母亲那里,将白天的事情细细告诉母亲。
项娘子道:“祝大人自打到了咱们这里,没有说话不算数的,也没有坑害过百姓的。他既说了,就能办到,你们就要听话。到了他那里,就不要天天喊打喊杀的,反而坏事。”
“是。”
“官府里的事儿也说不好,兴许他有用到你们的事儿,你们也不能躲。”
“这是说好了的!只要能报爹的仇,当牛做马也可以。”
项娘子道:“唉,这样咱们都尽力了,都对得起你们爹啦!我以后去见那死鬼,也能说我没有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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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娘子说到做到,自家财产分明白了,第二天亲自把一双儿女送到门口。
二人没有带仆人,只带了点随身衣物用品与铺盖之类就往县衙报道。
简单的添了两个人,县衙内一阵围观,项乐年轻人,又是个爽快机灵的脾气,很快安放好了行李,与众人聊上了。
项安要稍稍麻烦一点,花姐亲自带她去安顿,她们兄妹平日还是回家住,项安当值时要住女监的值房。
即使走进了县衙,项安内心仍是不安,她不自觉地问了第三遍:“娘子,我是真的留在衙里了么?”
祝缨将这二人都在县衙内挂个差役的名头,项安反而比项乐更有说服力——她识字。衙门里少有识字的女役,将她与江舟等人放到一处学些查案的本事,竟不显突兀。项乐则是说让他做祁泰的助手。
花姐道:“当然。”
项安道:“也有差饷了?”
“对呀。”
侯五和曹昌帮忙抬箱子,项安也跟着搭把手,侯五道:“不用你。”
项安道:“我们商户人家,出门在外我也帮着装车卸车来。”
“豁!”侯五说。
他们抬完箱子也不在姑娘房里久留,放下就走。女监典狱和江腾江舟都来围观、帮忙。
项安又忍不住说:“我竟真的进来了!”
花姐笑道:“你说第五回啦。”
项安道:“您不知道,我很怕大人反悔的。就怕有人说,我爹的事儿,也有哥哥了,不用我再掺和了。可我就是不甘心。”
“那你可不必担心这个!”花姐语带骄傲地说,“她从不劝人认命。”
江腾道:“也得自己不认命才行!”
“嗯!”项安用力点头,问道,“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江腾狐疑地看着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没想明白,顺口道:“我是这里的仵作。”
“阿!原来就是你!”
女人们又叙起闲话,手上不停嘴上不住,很快收拾好了屋子,花姐问道:“你不去看看你哥哥的屋子?”
“随他怎么拱吧,猪窝也是他自己住,不用有人帮他的。我们在外跑商的时候,哪里来的仆人照顾?”项安不在乎地说。
女人们说笑做一团,她们又带项安去认认门,哪里是监房,哪里是县令办公的地方,哪里是县丞的地方,哪些地方可以去,哪些地方不能去……
项安一面记,一面想:我且安静看着,等大人怎么安排!大人总不会对什么獠人比对自己人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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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缨在福禄县信誉极佳,项家兄妹从此安心在县衙里当差,项乐虽说是祁泰助手,更多与侯五厮混,后因项安喜欢与江舟一处学些查案的技巧,他怕妹妹被衙门内的男丁排挤也跟了来。
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