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抓起来的!”
“犯法坐牢”是张仙姑的噩梦,丈夫孩子都蹲过大牢了,尤其是女儿,是万不能再叫她出事的。
常寡妇也听不懂张仙姑的话,也看懂了张仙姑的意思。也是没想到,这祝县令看起来油盐不进,家里人居然也这般清廉!
那一边找祝大走门路的人也是铩羽而归。
人们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一家子人,一个贪财的都没有?!
心里不满之余竟也有了一点佩服了。
却又共同担心,怕越是这样的官儿越能折腾!赵翁犹豫地说:“要是如王相公那样,自然是最好的!就怕这不图财,就要图权、图名,那可就完了!他才问我赵苏的事儿呢。”
顾翁大惊:“你怎么不早说呢?”
一群老头子、半老头子夹着几个年轻人,都忧心得不得了。生怕这新来的县令作什么夭!他们宁愿这货折腾他们,也不想他引了獠人乱起来,那可真是后患无穷。
祝缨不知道他们对自己的信任这么脆弱,还跟士绅们讨论修渠的方案,以一县之力满足所有地主的愿意显然是不可能的。她和诸“父老”约定了先整修干渠,同时再开五条支渠,这是今天的计划。明年继续修干渠,开新渠。最终形成一张水网。
有两姓争水的,以本地降雨来看,水的问题应当是不缺的,大部分的问题是由种庄稼时水的集中使用引发的。
祝缨道:“都不必争,我与你们设水门,分水。以在册田亩数为基准。一百亩田,三十亩的就分三成,七十亩的就分七成。分完了,再有多余的,再漫灌。有饭一起吃。真觉得太吃紧了,咱们就加紧修渠,也可开挖池泽蓄水。不过今年还是要爱惜民力,咱们一年一年的来。”
手里尚有隐瞒的田亩的人有点傻眼,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顾翁看她又不像是好大喜功的样子,问道:“您这要……几年……”
祝缨道:“怕我一下就走了?放心,我都会尽力安排的。”
此外,还有新括之隐户,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没有太多的积蓄,好好的人,谁当隐户呢?以前还有豪强管一管,现在就得朝廷考虑他们的生计了。祝缨又亲自将新入册的人口、田亩所地之地跑了一遍。
一边巡察,就地清点当地壮丁,抽丁征发动工修渠、修路。
眼看就要出福禄县了,赵翁指着前面说:“就那儿了!西乡。西乡赵家就是赵苏的家,他父亲名叫赵沣。”赵翁这么说着,实在好奇祝缨会怎么对这个也没有主动到县城来拜见的人。总不能大家都挨了打,就对这小子好吧?
那边也有人远远地骑匹矮马跑了过来问:“什么人?”
县丞上前喝道:“本县祝大人巡视到此,还不快来拜见?”
来人跑到跟前,滚鞍下马:“原来是关大人。”
“快拜见县令大人。”
这是一个精壮的汉子,肤色微黑,倒头就拜:“拜见祝大人,小人这就去告诉我家主人前来迎接。”
祝缨道:“何必这么麻烦呢?咱们一道吧。”
走到半途,就见路上有人飞奔跑了,又走一阵,赵苏亲自过来迎接,当路站着长揖:“晚生赵苏,拜见大人。”
祝缨道:“不必多礼。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引路吧。”
赵翁还真猜错了,祝缨对这赵苏就很客气,理由很正当——白雉是赵苏献的,那不得客气一点吗?
赵翁瘪了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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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大半日才到了一所庄寨外面,此处占地颇广,水田在外,地里已没有劳作的人了。赵沣开了大门出来迎接,祝缨也不托大,在马上欠了欠身,之后下马步行到了赵沣面前,道:“你有一个好儿子。”
赵沣看了赵苏一眼道:“大人过奖了。草民多病,未曾拜见大人,幸而小儿还算有些用处。总算不辜负大人的关照。”
他又与赵翁等人招呼,将一行人迎了进去。祝缨留意看这庄里,混杂了些她不太熟悉的民居样式,木、石都有。到了一所正式的大院子前面,又有家丁列队相迎。祝缨看这些人里,有些人的长相与福禄县本地人稍有些差异。想到赵沣的妻子是獠人洞主的妹妹,心道:总会有些陪嫁的。
赵沣设了酒宴款待祝缨,又请张仙姑入内,由他的妻子招待。
祝缨道:“先不急,我们这一路来都是先办正事。”
赵沣道:“久闻大人干练宽厚,草民家中繁衍出的未及上册的人丁都已上报了。还有些人是拙荆陪嫁来的奴婢,又有些他们的亲戚来借住。”
赵翁心里大骂赵沣是个狐狸,一句话就把多拿多占的都推给獠人了!又不能当面骂出来,憋得要死。
祝缨道:“是吗?你不在县城不知道,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以前的事儿翻篇了,现在是说新事。”
“草民愚钝,请教大人。”
祝缨对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