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仙姑道:“要那个做什么?又不好收拾!”
祝大想到主座上坐着,张仙姑把他拽住了:“先别动,没听说漆没干么?先去后面看看。”
后面就更让人喜欢了,这里没再有梅花桩了,但是有秋千架,在花姐的楼前。在造房子的过程中又临加了葡萄架——葡萄藤还没长好,放在西厢前。正房前面这回有桂树、梅树了——也都还小。祝大和张仙姑先往西厢看,只见家具也进得差不多了,一楼正中是起居待客的地方,南屋是卧房,一张带围屏的卧榻,又有衣柜、盆架、妆台等。楼梯在北屋。从楼梯上去,上面三间只做了简单的间隔,也有坐榻、柜子等。
祝缨道:“夏天可以乘凉。也可以放杂物。”
花姐东厢布局与这个差不多。两厢都设有长案,足够他们供牌位了。
正房里也与这个差不多,只是祝缨不供牌位。
又去看了偏院,偏院临街,开了门就能出去。里面也是床铺桌柜都全,杜大姐看到都是新的,有点吃惊地问:“那咱们家里那些怎么办呢?”
张仙姑道:“是啊!还有那些板儿!”
祝缨道:“到时候收到这边库里,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这个家其实是很空旷的,院子空、屋子也空。仓库准备好了,却没什么用来填仓库的东西。祝大又看看马房。
马房也是空的。
一家人满足又不满足地走了,张仙姑和祝大再不提什么死过人的事了,有这样的一处宅子,什么都是全新的,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剩下的就是算个日子好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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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需要暖宅,亲朋好友早就知道祝缨在弄宅子了,知道的人都说:“早该如此。”
因此祝缨向他们散贴的时候他们都说要去,又盘算着送什么好。一般暖宅是送些锅碗瓢盆,又或者装饰摆件的。但是金大娘子与温母等人都觉得,还是送些实用的东西更好!他们这些相熟的人家都提前过来看过了,回去几人先商量好别送重了。
金良要送匹好马连鞍辔,温岳就说祝缨家的灯具不够好,他送全套的。甘泽一直惦记着祝缨家的仆人不够,倒是把自己的表弟介绍给祝缨来养马。这个表弟也不是外人,正是甘泽姨母家的儿子。甘泽姨母和姨父近来上了年纪,眼见生计依旧艰难,只得同意小儿子出来给人帮佣。
并不是卖身契。因有甘泽的情面做保,祝缨也给他一个市面上说得过去的价格,管食宿并包一年四季各一套的衣服。
左司直与祝缨关系不错,于是同僚们共同凑的份子之外,送她许多碗碟杯盏瓷器并厨具,很是出了一回血。
杨六郎那里很是感激祝缨帮忙,跟他姑妈一说,又送了许多被子、帐子过来。以杨姑妈的手笔,被子堆了小半间屋,够祝缨盖到八十岁还能有新的。
邵书新等人也没来,但是邵书新也是个实在人,封了金子当贺礼。郑奕等人也各有摆件送到。
同僚们凑份子,给她买一些玉瓶之类的摆件。
祝缨现在所差的却是厨娘,她家现在的要求与一般官人家不太一样。这个厨娘手艺不用特别的好,但是不可以太奢侈。像打下手的切菜丫头、烧火丫头之类是一概没有的,祝缨没办法给个厨娘配这么齐全的人手。她也不需要能做龙肝凤髓的名厨,不能炒菜只用菜心,食材又种种挑剔的。
简单,家常即可。真要吃席的时候,她跟外面订。对了,跟外面订餐的时候,厨娘不能生气。
这样手艺尚可,但又可靠的人一时难以找到。好在现在家里人口不多,自家人还能应付。
然而朋友们还嫌简陋,认为她至少还缺一个门房、一个书僮,老田毕竟是佃户,农忙时还得回去种地,难道农忙就不用门房了?又建议给张仙姑和花姐还要配个梳头跟随的丫头。弄得杜大姐十分紧张,担心自己被扫地出门。
祝缨却说:“慢慢来。”她现在要用必须得可靠才行。
她又亲自去往郑府和京兆府送帖子,郑熹照例是不去的,但也给了暖房的礼物——一对铜铸的博山炉配香料。祝缨拿到东西的时候才想起来,她是真没准备这个玩艺儿!
京兆府里,王云鹤也正在忙,他没有拒绝见祝缨,问祝缨:“书房取名字了吗?”
祝缨道:“啊?”她自己名字都是郑熹随便取的,书房还要什么名字?
王云鹤道:“该取个名字的。以后无论取字号,还是别号、别名,都用得上。”
祝缨顺竿爬:“那您给取一个呗。”
王云鹤说这个话就是有意给她的书房一个名字,扯过一张纸来,写了“日知”两个字。祝缨道:“这个好!我带回去做成匾挂着!”顺便再刻个座右铭——日知其所亡,月无望其所能。
王云鹤含蓄地笑了。
祝缨回去,先找人做了个匾挂在了书房门口,又跑到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