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已悄悄叫人去打了口药箱,等会儿取了来,算给她的谢礼。”
温小娘子道“不如索性晚点,明天我再叫人去生药铺子抓些药,将药箱抽屉填满了再送,岂不更好?礼物大郎早叫我准备了,也还差一点。明天备齐了,送个拜帖,后天正好休沐日,岂不更方便?”
温母道“你想得周到。”
一切准备妥当,温家一家三口才登门。
祝缨这里收到温岳的帖子,笑着拿给花姐看“这是为你来的,我们是沾光。”
花姐心里高兴,口上说“是你先想到的,不然我还在庵里不敢出来呢。”
祝缨道“终是你的本事!我昨天往那家酒楼里定了好酒菜,今天不管他们留不留下来用饭,咱们自己都要好好庆祝一下!”
张仙姑乐道“这下好了,花儿姐也能安心住下了!头两年我看花姐住得不安心。”
“干娘……”
一家子客气个没完时,温岳一家已经到了,温岳自己有仆人捧礼物,温母还有个丫环扶持,温小娘子没带丫环,花姐知道她在家也是有个丫环的。祝家就什么都自己动手了。
宾语寒暄了一回,温家先是道谢,祝缨并不居功,只夸花姐。花姐则说“心里也慌得很,是大娘子自己积德行善。”
张仙姑听温母一口一个“小祝大人”,忙说“哎哟,什么小祝大人?太抬举她啦!小祝,要么三郎,这一片儿就这么叫她。”
温岳也就不好意思再叫什么“小祝大人”了,也叫她“三郎”,两下就此改了口。虽不能说是通家之谊,倒也差不太多了,祝缨与温岳也日渐熟识了起来。她对温家一家三口观感不错,温岳也是个没爹的人,一家子却过得富足而和睦。
她只有一点不满“凭什么他们抢在我前头打了药箱子呀?!”她对花姐报怨,“什么银针金针的,得我来弄!”
花姐笑道“好~那些交给你。”她从温家也得了些谢礼,就拿出料子和簪子请张仙姑先挑。张仙姑道“你自己留着,自己的东西总能放开了做两身新衣了吧?”花姐见她不收,给她和祝大各做了双鞋子才罢。
没过几天,便有人通过温母和温小娘子的路子,请花姐瞧瞧妇科的病。又有金大娘子因与张仙姑熟,听了之后也颇为意动,经张仙姑也与花姐搭上了线。花姐对祝缨道“我只知道贫苦妇人瞧病难,不想这些官宦人家女眷竟也不那么方便。”
祝缨道“可见你眼光独到,能想到这一层。你只管干!对了,我打算买头驴,以后你出头可以给你驮药箱。”
花姐哭笑不得“我且不用呢!那药箱虽然好,常用的药都全,可谁个大夫现场配药的?差不多的病症都是病人自己去抓药。只有那些难以启齿的方子,才用当面配一点药。那时候才用得到自己带药箱呢。又不是摇串铃的行脚郎中,又或是富贵人家养的随行的医生。且买了驴来,怎么伺弄呢?”
祝缨道“说不过你。男仆是麻烦一些,女仆你找一个人吧,你近来愈发忙了,家里家务别再插手了,累呢。”
花姐这回没有拒绝,说“是呢,叫干娘做饭我来吃,我也吃得不安稳,是该有个女仆帮厨浆洗了。我这两天就出去看看,太细致的丫头也不敢要,干不得活。得是粗使的丫头,就是粗糙些。”
祝缨道“还能比我糙?”
花姐笑了“你是最细致的一个人。”
她没过几天就为祝家了一个人选。
是个二十来岁的女人,五短身材,粗手大脚,劈柴做饭都做得,也能打水洗衣服。与大户人家闺阁里的那种肤白貌美的丫环全然不同。祝大是不太满意的,觉得花姐带这样一个丫环出去不太有面子。
张仙姑却挺喜欢“是个实在人。”
祝缨更关心她的来历。花姐说“姓杜,没名字,排行老大,也有叫她大妞的,也有叫她大姐的。是京郊的人,父母死了,也没兄弟,家里也没个田产,她只好跑到城里来讨口饭吃——再跑慢一步就要被族里‘嫁’给个瘸腿老光棍儿了。先是寄居在尼寺里帮佣,换个三餐一宿。”花姐看她有两年了,如今祝家缺人,心念一动就想这倒是个合适的人。
凡找仆人,也是喜欢要身家清白的良家子。有家人牵绊的最好,即使逃走了也有个地方追索。但是这种略贵。其次是身家清白走投无路的,这样也不错,因为容易与主人家一条心。那当然买一个奴婢回来更是便宜,正在壮年的粗使奴婢,买断价十贯就算比较高的了。
祝家用人只要妥当,花姐说“叫外面老田他们家打听过了,是个朴实的人。”
祝缨决定把这个人留下来,包四季衣裳、一日三餐,一年再付五百钱。但是家里好些粗使活计就都有人干了,包括但不限于打扫、烧火、浆洗、打水、出门拎东西等等,张仙姑和花姐因此可以轻松许多,可以有闲情看书、管账、做针线、跟邻居闲聊串门等。
祝家没用过仆人,就都听花姐的了。
杜大姐衣服只要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