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的房子也赁几天。”
又对于妙妙说:“我怕四阿翁他们还没走,有后患。不如咱们住得近些,也好有个照应。”
于妙妙见到“女婿”也不想跟他分开两处住,说:“什么挤不挤的?住在一起就很好。”
婆媳俩的住处决定了,祝三还有别的事要做,一把揪住了那个在人群里看热闹的贼丫头,说:“跟我来。”带这个报信的小女孩儿一同回了自己的屋子,先让于妙妙婆媳:“干娘、大姐,先坐。”
自己却翻出个笸箩,先抱了几贯钱出来,解了绳子都放了进去,又给这丫头几块碎银子:“钱是谢他们的,银子单给你。再给我谢谢你师父,这瓶酒给他。”酒是郑熹那天带来的,朱神汉吃药不能喝酒,祝三不沾酒,正好送了老贼头。
小女孩儿揣了银子、拿了酒,将笸箩顶在头上,蹦蹦跳跳地出去了:“分钱喽!”
祝三哭笑不得,后脚也出门去找徐甲。
这回徐甲也不讲价了,拿钥匙开了锁,道:“有些日子没人住了,您稍等,我洒扫一下,娘子们住,再叫我家婆娘拿套新被卧来!”
祝三道:“好。”这边由徐甲夫妇收拾,她把于妙妙和花姐带到了自家的屋子里。朱神汉扶着杖出来,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闺女给人当了女婿是个什么意思,一时语塞,只能说:“老婆子,你跟我进来。”他得跟张仙姑合计合计,这他妈不得露馅儿吗?
里头夫妇俩嘀咕,外头祝三问于妙妙:“怎么到府城来了?”
于妙妙和花姐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地哭,花姐道:“你呢?官司结了?”
原来,于妙妙、花姐也不知道朱神汉的案子已经结了。好在街坊还有点情份在,发现朱家村的人来了之后及时通知了她们。
于妙妙也不是省油的灯,铺盖都没收拾,和儿媳妇两个人只随身衣服,带着小而贵重的金银、首饰之类,带上家中一应的书契门都没来得及锁就往府城逃。婆媳一路逃到府城才被追上,好在祝三一时好心,府城的偷儿混混又顺手帮了个忙。
于妙妙道:“天可怜见!我还道再也见不着太阳了。”
里间,张仙姑已经与朱神汉“心平气和”地讨论好了,两人一致认定,自家那是个闺女,冒充男人上京当官还有可能瞒得过,枕边人是万万瞒不过的。这么耽误人的青春也不好,花姐也可惜了,不如就把郑熹给的钱分一些给这婆媳俩,就把这租的房子也让给婆媳俩,大家各过各的。
张仙姑出来就说:“您好好的,别说这丧气好,那么多道坎儿都过来了。”说着端了水来给于妙妙喝,又缓缓说出来:“钦差大人要咱老三上京去,咱们家在这儿什么也没有了,走就走了。大娘子的打算呢?”
于妙妙一呆,马上说:“那就一同走!我们还有些私房,到京城依旧把日子过起来。”
张仙姑就为难了:“家,不要了?孩子的坟还在这儿呢。”
花姐听这话音不对,眼泪滚珠一样地往下落。
祝三道:“说这个做什么?干娘和大姐在这儿怎么过呢?”她答应郑熹的时候,是真没想到于家婆媳这茬儿,当时双方已经分开了而自己连亲爹都还顾不过来呢。现在人到了眼前,这婆媳俩对自己又有报信的恩情,也不能不管。
“我要是个傻子,觉得官司了了就完事儿,把干娘和大姐留在这里她们能过好,也就罢了。偏我还没傻透,两个寡妇在这儿,没个依靠,怎么过?”
于妙妙的抽泣声也大了起来。
黄先生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他还带着个仆人,担了两担子东西,一个担子里是食盒之类,另一个担子里是铺盖和几件衣服、妆奁。名义上是给于妙妙婆媳俩准备的:“家里内子也不懂事儿,胡乱凑的,别嫌弃。”
他是来在祝三这儿先通通路的,无论祝三以后在郑熹那里混得如何,他姓黄的反正没踩过祝三,得留个好印象。
于妙妙和花姐都是聪明人,站起身来没谢黄先生却先看向祝三。
祝三也不好拒绝,点了点头。
黄先生这才笑了,又说给准备了些吃食,还拿出伤药赠给朱神汉:“对不住啦,叫你在牢里住这些日子。”朱神汉对他印象倒还好,因为坐牢的时候对比京城妖道们的遭遇,本地神棍可谓得到优待了。
黄先生又取出给祝三的礼物——盘缠,两身新衣,说:“仓促没有准备全周,三郎解脱了父亲,又寻回了妻子,双喜临门。他们也都想过来,我说,人家小别胜新婚,且忙呢,都拦住了。等到启程的时候再来相送吧。”
祝三认真地说:“大姐还没出孝。”
黄先生一怔,看花姐和于妙妙婆媳俩都穿着素衣,簪着白花,想想白天的官司,点点头。
那头徐甲两口子见黄先生也来了,愈发卖力,已把屋子打扫好了。这屋子实在没什么好收拾的,因为本来就没什么家什。徐甲过来说:“小郎君,那我们就回家拿铺盖给娘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