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脸中年人走过来的时候祝三已然察觉,他此时出声祝三也就顺势停下了手,含笑道:“黄先生,你好。”
中年人道:“小郎君,你是真的好呀。”
“先生这几天生意不错吧?”
中年人颊上抽搐了一下:“托福,托福,还请小郎君高抬贵手。在下这就去赎当。”
祝三道:“不急不急,别耽误了先生的正经生意。”
中年人道:“赎当就是我的正经事了。”
祝三不再与他磨牙,道:“那我就回去等着了。”
“您慢走,小心脚下。”
祝三举目四望,老贼头早就不见踪影了,她就慢慢走回了客栈,路上还顺手又买了一包糖。
她一离开,紫脸的中年人就叫手下:“都他娘的回来吧!将二百贯将箱,再另备二十吊钱装作一袋,一同放到箱子里。”她寻找的老贼头却在她走后闪到了紫脸中年人的身后,抄着手望着她消失的巷口说:“老王,你这利息给的够高呀!”
紫色面皮的中年人老王阴阴地看了老贼头一眼,冷冷地说:“你家送神不得烧点纸吗?”
老贼头笑了:“你这一次赚得也够多的啦,差不多了,快收了手躲一阵儿吧。”两人是认识的,老贼头知道,这骗子老王之所以骗完二百贯没走,是因为被钦差抓来的文吏不少,老王还想多骗几家。否则,一得手就携款远遁,近期想在城里找到他们可是不能够了。
“哼!”老王没回答他,老贼头也不生气,蹓蹓跶跶地走了。
那边老王的手下也装好了车,老王看了一眼,心疼地别过头去:“走吧。”
一行人到了客栈,店小二迎上来时吃了一惊:“客官,哎哟,您……”
老王心烦地摆摆手:“去去。”
店小二缩了缩肩膀,躲到一边去了。老王上回来过,熟门熟路地敲响了祝三住处的院门。院子里,正在围着祝三的人都很惊疑:“这回又是谁来了呀?”
她们真是怕了敲门的人了!
虽然祝三说没让人看着女眷,于妙妙等人也没了再出门的想法,倒不是不想,而不是知道出去能干嘛。真的黄先生现在肯定是没空的,她们在府城也没有任何的熟人。于妙妙就派阿旺出去,回来说于平没有再示众,去打听了一下,正关在行辕里,没有收到牢里去。
阿旺又带回来一个消息——县令要回去了!
县令来见钦差,挨了好大一顿骂,跑了几天门路,终于得回去了,他在县里还有公务。钦差将他一套骂,命他回去整顿户籍,再有什么没有户籍的朱神汉之类的事情就要县令好看。
县令也不敢耽搁,挨完骂就去收拾行李,预备明天一早就启程。他也没为于平等人求情,统统交由钦差发落去了。
于妙妙听了阿旺的回报,就想跟着县令的队伍回去筹钱,这样起码回去的路上安全。祝三一回来,她就又旧话重提。张仙姑则不想走,就说:“既然大娘子回去有着落了,我们娘儿俩就打扰了,我们家当家的还在牢里关着呢,没道理叫老三不管她亲爹的!”
这两个女人的主意就不一样,祝三坐在椅子上一个字不吐,一个花姐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地劝,说轻了不行、说重了更不行!
直到门被敲响。
听到说“求见小郎君,赎当的来了”里头才停止了争论,张仙姑问道:“你们当什么东西了?哪有钱赎当的?”
祝三道:“不是要我们赎当,是有人来向我们赎当来了。干娘,那幅画儿呢?拿来给人家吧,阿旺,开门。”
阿旺蹿过去将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紫色脸庞的中年人,身后两个伙计,抬着一口大箱子。打门里看到祝三就拱手:“小郎君,在下特来赎当。请小郎君清点。”
张仙姑分辨了一下才认出来:“好哇!是你!你个骗……”
“娘!”祝三果断叫了一声,一把将人按了回去,对于妙妙道:“干娘,那幅画儿呢?”
以于妙妙钱财被骗的心,当时就恨不得把画儿撕了,画儿被她扯到一半儿又停了手,她要留下这些东西当物证,万一能抓到贼呢?
此时于妙妙心中既惊更喜!大声答应:“哎,花姐,走,取画儿去!”这下可真是太好了!不用回去了,可以依旧在府城里等于平的案子了结了!也不用因为去留与祝三母子发生争执了!钱是人的胆,于妙妙的精神头又来了。
张仙姑目瞪口呆:“赎当?”
花姐很快抱了画匣子同于妙妙出来了,于妙妙道:“在这里了。”花姐将长匣子递给了祝三,于妙妙打袖子里掏出一张字据递给祝三,她去买画的时候竟真的拿了张收据。祝三心道:厉害。
祝三拿了这两样,递给老王:“先生,请验看。”
老王将两样都接了来,也不看一眼就将画扔到了车上,再将字据袖了,一抬手:“小郎君,请点看。”
伙计们将箱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