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珍的胳膊被扫帚抽的,破了一大片的皮,火辣辣的疼。 “妈,你咋伤着了?”唐丽美紧张地问道。 贾珍珍:“……” 唉,一言难尽。 唐丽美:“唐雪梨打的吗?她还敢打你?” 那土匪丫头谁不敢打,她亲爹老子都照打不误。 “是我自己不小心蹭到的。”贾珍珍叹了口气,“你别管了。” 唐丽美一脸担心:“到底发生啥事儿了啊?我听东屋动静挺大的。” “让你别管就别管了。”贾珍珍给自己上着药,愁眉苦脸道:“最近太邪门了,倒霉得不正常,明天我得去庙里拜一拜。接二连三的这样,咱家肯定是触什么霉头了。” 闹乌龙弄伤了大嫂,唐进财泄气地跌坐在床上,气得胸口一阵阵抽疼。 “外面闲话真不是你传的?” 夏金花茫然地摇了摇头,“什么闲话啊?” 她出月子不久,身体刚好一点,小婴儿需要人寸步不离地照顾,她还没怎么出过门。 唐进财清楚自己媳妇不是个会撒谎的人,他便把怀疑的重点放到了唐雪梨的身上。 夏金花性子弱一点,但脑子并不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得出丈夫的想法。 “这阵子雪梨特别忙,要照顾我和思思,要出摊,还要忙着开学的事儿,觉都不够睡的,肯定没有功夫传什么闲话啊。” 夏金花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她是你闺女,传你的闲话,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唐进财琢磨了片刻,觉得这话倒是没错。 他要是在厂子里干不下去了,也就没法按月给家里拿钱了。 看雪梨认钱不认爹的德行,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性了—— 写匿名信那家伙,还没消停? 屋里一时间没人讲话,天色越来越暗淡。 夏金花看向唐进财,开口打破了宁静:“留下来吃个晚饭吧?” “不吃了。”唐进财想都不想,拒绝得很快。 夏金花显得有些失望,但没有继续留人。 唐进财站起来,走到房门口停住,背对着人,低声道:“我听说你摆摊生意不错,应该没少赚钱,那以后我就不往家里拿钱了。” 唐雪梨:“不行。” 唐进财转过身来,瞪着女儿,“你能不能懂点事?家里也没有太大的开销,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你一个人在厂里宿舍住,更没有花销。” 唐雪梨加重了“一个人”和“宿舍”这两个词,言外之意唐进财当然听得懂。 她语气不急不缓,“如果你忘了当初是怎么约定的,那我叫赵伯伯过来?” 唐进财咬了咬后槽牙,愤愤然离开了。 夏金花胡思乱想了一晚上,一直没睡着。 之后几天天气都很好,她抱着思思到院子里晒太阳,跟邻居们随意地聊了聊天。 虽然大家没有明说,但她还是通过只言片语,猜到了父女俩之前打的哑谜。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无非就那么几种。 男人会犯的错,跟男人本身一样,单调而无趣,可笑又可恨。 她直接去找了赵长江。 “唐进财外面有人了,是吧?” 夏金花来的突然,赵长江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是白莲心?”夏金花表现得十分镇定,面色一如既往的平和。 赵长江轻轻一叹,“老唐他认错了,我……” 夏金花摆摆手,打断了赵长江的话,“别跟雪梨说我知道这件事了。” “你别太伤心。”赵长江干巴巴地安慰了一句。 这种时候,任何话都是没有意义的。 “我不伤心。” 为了这么一个男人,不值得。 夏金花嘴巴里发苦,但还是笑了笑。 雪梨都这么坚强,这么能干,无时无刻都在替她着想和分担,她这个当妈的不能哭哭啼啼地拖后腿。 夏金花回到自己房间,摇着拨浪鼓哄小女儿,嘴上轻声地自说自话着: “思思啊,你说妈妈以后还能出去上班吗?” “妈妈要是上班去了,你怎么办呢?” “等你五六岁的时候,应该就不用妈妈整天陪着了吧。现在我四十四岁,五六年后,我就五十了。五十岁……很多人差不多都要退休了……” “我还能找到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