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扶着脸颊的手掌粗糙灼热,指尖有刮人的茧子。
唇上覆上一抹温热,呼吸交缠,湿软的舌尖闯入口腔。
……
藤原寺初九回到安全屋的时候,诸伏景光已坐在沙发上等候多时。
狐狸面具被扔到一旁,他少有的面无表情,唇抿成一条直线,昭示着主人的不虞。
初九只以为他是没找到线索不高兴,也没多想,随手把换回来的般若面具扔在桌子上,走到卧室门口,抬手准备开门。
“你的编织袋呢?”
诸伏景光突然出声。
“……”
藤原寺初九动作一顿,回过头:“你说什么?”
他站起身,一字一句问道:“出门的时候,不是有带一个编织袋吗?怎么回来就不见了,是不小心落在哪里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找一下?”
“啊,你说那个……”
那个袋子里装的都是她要捎给朋友们的礼物,当然是交给松田帮忙带回去了。
她靠在门板上,垂着眼帘,半真半假地说道:“给小情人了。”
“小情人?”诸伏景光一针见血:“你有一位、当警察的小情人?”
藤原寺初九终于抬眼看他。
半晌,她突然露出一抹笑意:“啊呀,被你看见了?”
他还没有发现。
短暂的思考过后,初九得出这样的结论。
如果他发现了,一定会第一时间与她相认,然后再探究她隐瞒身份的原因。
诸伏景光确实没有发现。
他只是在松田阵平摘下面具,亲吻身边的女子时,恰巧赶到了现场。
那个女人就是苦杏酒。
直觉在向他叫嚣,零碎的线索也指明了真相。
她只需要:混在人群中离开,和同行的男子交换面具,摘下发饰,将头发盘起……然后最重要的,把腰带翻边后扣上,再不经意将其露出。
改变一些小小的细节,就可以成为一个截然不同的人。
她怎么会做不到?
她苦杏酒,在拥有代号前,可是千面魔女贝尔摩德的弟子。
“能给我一个解释吗?身为组织成员,为什么要去招惹一名警察?”诸伏景光拿出手机,屏幕上是一封早已编辑好的邮件,收件人写着琴酒,只需点击发送,它就可以飞奔进琴酒的邮箱。
话到这里,她基本也已经猜到,他掌握的信息只有哪些了。
藤原寺初九脸上出现几分抱怨的神色:“所以说让你不要跟过来了,真是的。”
她说道:“只是玩玩而已啦。”
“玩玩?”诸伏景光猛地攥紧拳头。
他突然想到上次在安全屋附近,看到松田阵平和一个红裙女子离别亲吻的样子。
那会不会也是苦杏酒?
松田那家伙到底怎么回事?他和藤原寺分手了吗?他到底怎么被苦杏酒骗到手的?
无数疑问盘桓在心头,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骤然传来的刺痛感令他清醒过来。
苦杏酒的话语接踵而至。
“对啊,让一个一身正气的警官,为一个罪犯着迷……这不是很有趣吗?等到有一天他发现我是什么人,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这不也很令人期待吗?”
“不过……”
她话锋一转。
“你怎么知道,他是警官?”
“没穿制服,也不知名,一个小小的□□处理班的警察,你怎么会认识?”她的眼神如刀锋般锐利,仿佛要将他从内到外剖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哦,绿川君?”
“……”
诸伏景光只能低头:“在狙击镜里见到过。”
“那绿川君的记忆力可真不错。”藤原寺初九意味不明地笑笑:“狙击镜里一闪而过的路人都可以记得那么清楚。”
“也不算。”他说:“那位警官可不是什么路人脸。”
“噗、哈哈哈哈哈——”
藤原寺初九一愣,随即低低笑出声:“你说的对,不然,那也太委屈我了。”
诸伏景光没有说话。
如果是平常,他一定很乐意再附和几句,然后温和又无奈地笑笑。
但现在,他只觉得嘴里满是渐渐蔓延开来的苦味,苦杏酒的笑声仿佛一遍遍地提醒着他,明明自己的同期好友正被人玩弄、欺骗,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啊——算了算了。”
苦杏酒盯着他看了半天,最终,实在觉得没劲似的伸了个懒腰,拉开房门走了进去:“没什么事别来烦我了,真没意思……”
房门落锁的下一秒,门内门外两人双双破功。
诸伏景光坐到沙发上,看着那把苦杏酒送的、崭新的贝斯,捂着脸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