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俊亭登时大惊。 紧接着人两眼一抹黑,径直就朝后倒了过去。 院子里的下人老早就听见了动静,叫了老爷过来。 中衣外面随意披了件衣裳,苏文林刚推开院门,黑气直冲天际,他大骇朝门内跑去,又见自家大儿子木头桩子一般直挺挺朝后倒。 “俊亭!”可就在他要冲过去接住儿子的时候,却见小元宝嗖得一下钻到了苏俊亭身后。 以头抵背,就这么直接将人给顶了起来。 她脚尖绷直,脑袋上的小丸子被压得扁扁的,两个小拳头紧紧攥着贴在腿侧。 牙关紧咬的样子仿佛已经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苏文林这下可急了,几步上前将儿子拎起来扔到一旁。 赶忙又蹲下去揉元宝的小脑袋,心疼道:“元宝疼不疼?” 只见奶团子晃了晃小脑袋,一脑袋小杂毛柔顺的垂在肩上。 她潇洒的一甩头道:“元宝不疼,快去看看大哥哥吧。” 苏俊亭是一炷香以后才醒的。 哪怕之前他爹都已经直接把人摔到了地上,这人都仿佛一点感觉不到疼。 还是下人给扶到床上,元宝又从袖口掏出一张符咒贴在了他的额头上,他这才悠悠转醒。 奶乎乎的包子脸直接怼到他眼前。 小元宝严肃的嘟着小嘴,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大哥哥,你和元宝说,这邪物是谁给你的。” 连她大哥哥都敢害,她必须得好好收拾收拾一通! 苏俊亭倚靠在榻上,嘴唇惨白,欲言又止。 见状,苏文林也急道:“你快说啊!” 苏俊亭悠悠叹了口气,阖了阖眼道:“说是辟隐寺的慧觉大师开过光的,整整花了我一千两银子才求回来的呢!” 虽说苏家家大业大,但苏俊亭是出了名的视钱如命。 得知自己花大价钱求来的宝贝竟然是假的,他一口气差点没直接抽过去。 “前段时间我时运不济,好几桩生意都赔钱了,想着求个宝贝改改运的……” 小元宝疑惑道:“你确定这真的是慧觉那个老、那个大师亲手开光的?” 师傅玉玄子道长和这位辟隐寺的主持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了。 只是虽说辟隐寺这名字取得是隐逸之意,但慧觉道长比玉玄子可出世多了,这两年更是给辟隐寺吸引了越来越多的香客。 都没时间和玉玄子一起打牌了。 为这,玉玄子总是骂慧觉是个老秃驴…… 小元宝也差点叫顺了口。 但虽说慧觉不讲义气,但在佛法上却是不掺什么水分的。 小元宝不相信经他开过光的玉枕会是邪物。 苏俊亭沉思良久,突然道:“那日铺子里刚好有事叫我回去,所以这玉枕是林景程去帮我取回来的,他还顺便也从慧觉大师那里求了一块开过光的玉佩呢!” 小元宝眨巴眨巴眼睛。 苏文林一脸不可置信:“林家那小子该不会真的要害你吧……” 苏林两家都是东旗镇上的商贾,有生意往来。 从父辈关系就不错。 林景程和苏俊亭更是从小便一起长大,一同读书,情同手足。 要说为什么会害他…… “该不会是为了你和他家妹子的事情吧?”苏文林提醒到。 小元宝听了个迷迷糊糊,但总算是找到对手是谁了。 立马眼睛一瞪,小脸气鼓鼓道:“走!元宝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敢坑害我家大哥哥!” * 说去就去,一大早苏家几个人气势汹汹去林家讨要个说法。 块头最大的苏俊业将元宝扛在肩上走在最前面。 “二哥哥,冲!”元宝手中小小拂尘一摇,像是指挥起了一支队伍。 身后立马有跟着来的苏家下人上前准备叫门。 可还不等下人跑到跟前,林家的黑漆大门竟然自己打开了。 几个仆从急急忙忙从里面跑出来,嘴里喊着什么“完了完了”之类的话。 慌乱的一塌糊涂。 “苏家少爷,您怎么来了?”其中一个仆从是林景程的书童,经常跟在林景程身边,也便认识苏俊亭。 “你家少爷呢?”苏俊亭面色冷硬。 那人闻言,抽抽噎噎竟然就要掉下泪来。 “我家少爷……我家少爷怕是要不好了。” “什么?”苏俊亭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