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台上的姜元也完全没有料想到冯唐会做出这样一个铤而走险的举动。最近一次,他听到类似的像这样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话的时候,自己才刚刚二十五岁,也就是冯唐这般年纪。他开始意识到,冯唐这个人远比自己设想的还要难缠且固执。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句话了。”姜元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为人师长的严厉与庄重。他的眉头微微锁住,语气严厉又略带一丝忧伤的说道,“冯唐同学,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是的,校长大人。老子考虑的十分清楚且透彻。”冯唐说道,“你不必在意我或是我的家人。因为我自小在孤儿院长大,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老子死了是一了百了,没有人会对你或者学校提出任何的诉讼或是纠纷。况且,老子也不会死。” 所有人关注的焦点再次聚焦到了冯唐的身上。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不仅仅是台下的教务员和那些懵懂的预选生们,就连台上站着的四大教官也无一例外的被冯唐的特质深深的吸引住了。 “这小子可真有趣儿!”教官张雪在一旁忍不住笑道,“他叫冯唐是吧?嗯,我想我已经记住他了!” “小师妹,你何必要费心费力的去记住一个将死之人呢?”教官郭福一脸轻蔑的笑道,“与其这样,你还不如花时间去做做保养。相信我,记住这样一个毛头小子是毫无意义的。” “不,二师哥,这次似乎不太一样。”张雪望向冯唐,微笑着说道,“我从来没有在哪一个学生身上看到过他这样坚毅、果敢的眼神。或许,他会成功的。” “他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郭福一脸鄙夷的笑道,“说真的,哪一个接受审判之剑的人不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可结果又怎么样呢?你应该知道,自我校建校以来,凡是自不量力去接受审判之剑的人都无一例外的变成了一摊肉泥。更不用说,这里面还有两个资质甚高的教官呢!” “或许吧。不过,我还是觉得这小子与众不同。”张雪十分笃定的说道,“我有一种预感,这小子可能要颠覆学校的历史了。” 郭福闻说,一脸不屑的笑了起来。 姜元向来以独断专行著称,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他也被认为是一个毫无情面可讲的铁血的独裁者。他的独裁是不可否认的,甚至连他自己也承认这一点。他有这种思维,一部分是因为他的本性所致,但更多的是因为他是一个坚定的历史主义者,相信真理只掌握在极少数人手里。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并非毫无感情。人情世故对他来说是一种累赘,但是在某些事情上,他却不得不妥协。冯唐是他的弟弟姜清介绍过来的,因此,他有必要将这件事情——尤其是事情的本身有可能导致悲惨的结局——原原本本的告知姜清。 姜元与姜清是孪生兄弟,他们有一种独特的沟通方式。这种方式非同一般且异乎高效。一般人沟通主要是通过语言或是肢体或是面部表情交流,当然,这种交流方式只适用于面对面的沟通。当两个人相距甚远,那么就要借助于电话或是网络等通讯工具了。姜元与姜清此时相距五千多公里,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如果他们想要取得联系的话,就需要借助无线电通讯才能实现。是的,对于常人来说的确如此。可是,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则大可不必那么费事。他们的交流方式是一种灵魂上的沟通,与距离的远近无关。事实上,它也类似于一种无线电通讯,唯一不同的是,那是一种灵魂的共鸣,而且无视距离的干扰。 姜元闭上眼睛,进入了冥想模式。他很快与远在千里之外的姜清取得了联系。他把冯唐想要试剑的事原原本本的告知了他的这个弟弟。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姜清的回答与冯唐一样干脆。这次的谈话仅仅持续了十秒钟,所说的内容只有二十五个字。不过,它的意义是异乎重大的,无论是对于两位老人还是对于冯唐自己,都是如此。 “好吧,冯唐同学。那么,我就如你所愿。”姜元结束了冥想状态,开口说道,“各位教务员,麻烦你们把台下的同学疏散一下。同学们,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能会有些危险,甚至有些残忍!作为校长,我特别允许那些心里素质较差的同学,可以先行离开!是的,这一次,我破例允许你们这么做!” 姜元的忠告无疑是恳切的。可是即便如此,却没有一个同学想要从这里离开。近百年来,只停留在神话传说中的审判之剑一次也没有真正的落下过,谁又会错过这样一个一饱眼福的机会呢?同学们在教务员的安排下,慢慢的向后退去,退到离主席台方圆百米开外,围成了一个半圆。大家翘首以盼,等待审判之剑的落下,也等待着冯唐最终的结局。在这些人中,没有几个人是真正在乎冯唐的死活的,他们只是好奇,仅此而已。但是对于秦亮、牛奔、胡来以及姜瑶来说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他们也非常好奇审判之剑的真正面目,但是他们更加担心冯唐的安危。 “审判之剑究竟是什么东西?”秦亮一脸担忧的向旁边的姜瑶问道,“姜瑶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