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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断桥残血(1 / 3)

断桥。

断桥已经不能称之为桥,两人坠入了山谷,方圆十余里,已经尽数化为了齑粉。

酒色财在雨中负手而立,手持一柄枯枝,风雨不能沾身,端是神仙一般人物。

默默注视着远处浑身是血的冷峻男子。

“维吉尔,你说过,要拦我三天。”

“可是现在才只是过了三个时辰。”

“你怎么拦我。”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有种沉重的压迫。

浑身是血的维吉尔也没有说话,只是在高空化成一道比黑夜还黑的鬼影!

那鬼影向酒色财附冲而下,像一柄漆黑无比的巨大飞刀!!

以身为刀!

酒色财轻轻叹了口气。

手中那根树枝轻描淡写的挥下——

“御风二十四剑,惊蛰。”

于是,一道苍雷在云层中游走,隔了许久才落在自己身前一丈处,惨白的光短暂照亮漆黑的雨夜。

也照亮了那道鬼影!

将维吉尔的脸色映得无比苍白。

这道雷闪来的突兀,降落在晦暗的虎山,整片大地都为之一颤,之后更有电光遁走于地面,仿佛窜入了维吉尔的心脏。

此刻的维吉尔,非常痛苦,那些从重重击在身上的雷霆,像无数把细小却最锋利的刀片切割他的身体!

维吉尔只觉得自己体内无数血管爆裂,血与肉在皮囊之下挤兑,混合,重组,骨架仿佛也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捏住,每一节骨头都承受着千万斤的重压,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捏成粉末!

“咔嚓”一声。

维吉尔的胸膛猛地凹陷下去,支撑胸膛的肋骨节节寸断,深深扎进肺叶中,之后骨裂的声音又起,且连绵不绝,等到声音完全消失之时,维吉尔全身的骨头,尽碎!

此刻,没有骨架支撑,只有一副皮囊还完好的维吉尔扁平的摊在地上,全然看不出人形。

血肉与骨粉的混合物从七窍中流了出来,看样子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酒色财摇了摇头,一张幽蓝色的天道符从他的手中出现,似乎下一刻,就要消失在了此处。

然而——

一串小小的念珠,却从维吉尔的尸体上面飘了出来。

那念珠有八颗,明明只是指甲般大小,却呼啸着冲上了夜空。

而在念珠出来的瞬间,一直古井无波的酒色财,却微微皱了皱眉,轻轻叹了口气。

“这下有些麻烦了。”

他抬头看去。

那念珠越升越高,越升越高,几乎要高过虎山最高的那座山峰。

然后,缓缓流转。

也许有人就问了,那指甲大小的念珠那么丁点儿大,人的眼睛是如何看到的那些念珠——

因为那并不是指甲大小的念珠。

也不是巴掌大小的念珠。

在凄冷的夜雨中,在无边的夜空中,漂浮着八个巨大的、宛如小山一般的念珠。

上面刻着金色的梵文。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取蕴。

他们笼罩了方圆十里,在夜空中缓缓流转——

于是,那些在两人毁天灭地的战斗中,化为齑粉的一切,又缓缓升起,缓缓汇聚,缓缓融合。

最后,归为了原样。

依旧是断桥。

那些从去年凛冬便落在这里的雪,还未曾完全消散,就被今年的新雪,再次覆盖。

所以,冷冷的桥面上,挂着丝丝残雪。

无边无际的夜雨纷纷扬扬,落在这些残雪上,将它们微微溶解,又慢慢冷冻。

酒色财看着断桥中央,恢复原状的冷峻男子——依旧是银色的短发有些凌乱,冰蓝色的眼睛是逼仄的杀意,红色的大衣随着山风肆意的摆动。

哦,维吉尔还是没有死。

打了半天,打了个寂寞。

酒色财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低头看着脚下的断桥。

断桥依旧没有断,只是多了无数道密密麻麻的裂痕。

他知道,此断桥比起三个时辰之前的断桥,不再是同一个断桥。

他知道,那断桥之上的每一道裂痕,都是一段悠长悠长的佛家谶语。

天地之间,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已经变得坚不可摧。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悬于苍穹之上的八个念珠——

不动明王阵。

酒色财摊开手掌,接了几滴夜雨,忽然有些怀念前几天在一个破旧的亭子中,和白逸安一起就着花生米喝酒的日子。

他抬眼,看了桥中央的维吉尔,淡淡道:“我说你为什么会有留住我三天的把握,原来是请到了这样的一座大阵。”

“所以,好戏现在才开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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