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女人的尸体连眼睛都被挖走了,嘴里是粘稠的恶心液体,
“她点着蜡烛找,终于看到了她的婆婆和丈夫,然后就一个人在那里挖啊挖啊,挖了整整一晚上。”
“第二天,桂兰姐就疯掉了。”
说到这里,牛根生拿起郑桂兰刚刚喝过水的水杯,一口喝了个干净,继续道:
“这个村子原本有两百多口人,奶奶个腚的,当天被活埋的有一百多个,被抓走的那些,有的人倒也确实被放回来了,不过,回来的那些人,连饭都他妈的吃不下,很快就开始发病,然后在几天里就死掉了。”
“我以为这些人是被吓死的。后来老马跟我说,他们内脏已经完全腐蚀掉了,肚子里面烂得跟浓水一样……”
听着牛根生絮絮叨叨的话语,白逸安沉默着,聆听着。
他能够想象到从满是死人的地里,挖出丈夫与婆婆的尸体是一种怎么样的场景。
或许那些铺了一地,长着尸斑,惨白的脸上还瞪着充了血充满怨气的眼睛在一直看着那个女人。
看了她整整一夜。
他轻轻叹了口气。
让他在意的还有一件事。
几年前龙家的人体试验,却不抓捕革命军的家人,或许那时候起,龙家就已经和革命军有了某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