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耿老汉见杨挺反应,立马便有了合计。他低声叹道:“‘天道好轮回。’老朽两口子于他‘修家’院墙外摆设摊位,其一便为劝阻其他苦主,不要贸贸然登门质问;二来……” 杨挺小手一挥,语气决绝:“无有错了,我要寻的仇家,便是这个真假不知的‘修杰殿下’!” “公子,且请收声。”这次说话的,却是翻身而起的老妇大妈。“他修家家大业大,短短月余,不知有多少苦主寻上门来,全落得个无声无息的下场。您……” 杨挺探手入怀。再伸出时,已然翼翼生辉。“小子自有打算。两位也算同仇敌忾,些许感激,但请收下。” 摊开的白皙掌心中,赫然有两颗璀璨夺目、颜色不一的宝石。大妈立马低呼一声:“战石,不对,是战晶”! 然而惊讶只是一瞬,马上便又恢复了凄苦之色:“公子,老婆子连命都不稀罕,哪能……”一抬头,那个比姑娘还俊俏的小人儿已然消失无踪。 “老头子,小公子人呢?可不能乱闯啊,女儿死的冤枉,再因为我们几句话,稀里糊涂搭上条命,咱俩的罪可就大了!”妇人惶急四顾,哪里还有那白色的身影?徒留两颗孤零零于地上蒙尘的宝石。 “哎,不用问,定是寻上门去了。老婆子,我去前门,你上后门,一定不能被修家人看见。凭小公子样貌……” “休再啰嗦,快去快去。”大妈一甩衣袖,已然跑了起来。耿老汉一咬牙,向稍近些的“修府”正门跑去。梨摊与菜摊立马成了无主之物,即便是价值连城的“战晶”两颗,亦不例外。 杨挺得到想要的讯息,立即不告而别。自己与“公乘”之间的仇怨,不是俩庶民可以参与的。顺着青砖黑瓦摸过去,结果跑了几分钟,依然不见门户。 “房子真大。这规模,放到地球可是不敢想。不知能抵得过多少个‘高尔夫’球场?” 正合计,忽闻哗啦啦水声,本就不慢的脚速立马再快几分。“哗……”一抹透明匹练自墙内分出,继而泼落在青砖铺就的路面上。 “慢来,看着些嘿,有人。”杨挺高呼一声,双脚随后踏在了湿漉漉的青砖石面上。扭头一看,但见墙里开了一户小门。木质扇门即便大开,也不过一米来宽。 门后站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正双手抓个木盆,一双杏眼瞪得溜圆。 “不知小公子从何而来,又将去往何处?婢子手笨,没溅到贵人吧?”声如其人,一样的俏皮灵动。 “这,可是‘修家’?”面对秀色,杨挺丝毫不为所动。 “哟,小公子,为何不走正门,不递‘门贴’?这要传将出去,世人还以为我‘修家’不懂礼数呢。”自称婢子的女子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也不知是怎的,言语动作忽然便轻佻起来。 杨挺才不管她如何。一撩衣摆,便要夺门而入。刚一临近,便见那女子舍了木盘,双臂横展:“小公子好没道理。我‘修家’岂是随便出入的地方?若还不自报家门,只怕……” 虽是婢女,身材却不错。杨挺眼珠一转,强将杂念屏除脑海。下巴一抬,嘴角微扬:“只怕怎地?” 女子抿嘴媚笑,把个俏皮灵动邻家女孩的形象破坏殆尽:“只怕小公子就此止步,婢子也好有口肉汤喝嘞,呵呵呵……” 杨挺厌恶地一皱剑眉:“白瞎一副好皮囊,原来是一丘之貉,给我起开!”不见如何动作,女子便失了重心。随即便响起了“哎呀、咕咚”的声音。 杨挺行得几步,便即入了“修府”。眼前,依旧是青砖高墙,其间留有一条较宽的缝隙供人出入。只不过缝隙不空,几个恶形恶相的彪形大汉正自站立其间。 “衣着款式虽属上佳,却为几十年前的旧款。纵使是个公子,也定非高官之后。还愣着干嘛?如此品相,你们就不馋么?”女子爬将起来,高声厉喝。到底心软,之前一下,杨挺已然手下留了情。 可女子却丝毫不领情,见一众汉子齐齐向杨挺涌去。连忙叮嘱:“莫害他性命。此子上来便问可是修家,明显有所图谋。押他去见主人。是杀是留,皆与我等下人再无关系。” 几个汉子手脚麻利,不知从哪拽出根绳子,照小家伙便捆。杨挺本想就此动手,一听‘押他去见主人’,立马俯首帖耳,任人摆布。 如此一来,不出片刻,俊美可爱的小公子便被捆成了粽子。不说搏斗,连迈步都难。几个大汉动作娴熟,齐齐发力,登时横着将杨挺举了起来。 女子见杨挺动弹不得,遂好整以暇吩咐道:“将他先关在花肥房。小小年记不可能自行出入,老三,去门外看看。你们几个,手脚轻着些,切莫伤了那张小脸。” 几个汉子应道:“诺,多谢小红姐提点。” 穿过一个个房檐,绕过一道道门户,杨挺终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