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时,杨挺定要追问“魔体”是啥。奈何韩氏族人几乎全殁,而凶手很可能于附近徘徊,实在不是闲聊的时候。顶着逐渐强盛的旋风,杨挺也动了起来。与两小不同,他将目标锁定在了最前方,那忽左忽右的身影上。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杨挺催“战力”,只抄近路跑。经未央大神“开小灶”“补课”十载,不管是速度还是力量,杨挺皆可碾压一众韩氏。所以才能后来居上,反而跑到了黑影前面。 屈指成拳,就待来个狠的。黑影临近,凝聚的“战力”却又散了。侧身错步,舒展手掌,横向下切,正中黑影的后脖颈。“啊”的一声,黑影软软倒地。紧随的韩炎立马慌了神:“小挺,打错了人!” 杨挺顺势一抄,将黑影稳稳抱入怀中。嘴上同时答道:“错不了。虽然狼狈,我还不至于错认了族长爷爷。” 杨挺盘膝坐下,卷袖口向怀中擦拭。只几下,搂着的乌黑脸庞便即现出了本色——被烟熏得黑一道白一道的老脸上,寿眉白须皆都不见,却还是韩氏一族的族长韩奚。杨挺眉头紧锁,不解追问:“炎叔,爷爷怎么了?观之眼神涣散,似乎连我都认不出。” 韩炎探手在腰间一抹,一个小葫芦便即向韩奚嘴边递去。“小挺,小心着些,帮我固定双臂。仓促间,也没看仔细。我猜族长或是被急火攻了心,患了‘失心疯’。不管怎样,先束缚行动,不至于让他伤了自己。” “我来。”说话功夫,两小也赶到了。韩舞阳长臂一舒,立马将昏迷的韩奚搂入了怀。与十岁的杨挺相比,人高马大、一米八的个头显然更适合当床垫。而韩飞则轻抚韩奚后背,试着用自己那微不足道的“战意”推宫活血,平复心绪。 “咕咚……”杨挺咽了口吐沫。不是饿,而是馋。只因小葫芦里的飘出了浓郁的水果与乙醇的味道。“咕咚咕咚……”韩奚眼未睁,身不动,却硬是灌了小半葫。“猴儿酒”,经杨挺口述,韩炎尝试无数次,耗费瓜果几多方得这么一小葫。平素韩奚便对它垂涎三尺,如今情况特殊,韩炎也吝啬不得了。 即便是低度酒,对神经也有刺激作用。“哈……”不一会,韩奚便吐气开声,撩开了眼皮。 “贼子,老夫与你等拼了……”昏黄的眼球迅速一转,韩奚就待暴起拼命。怎奈身后的韩舞阳早有防备,把个瘦小枯干的身躯箍得牢牢的,根本动弹不得。 “爷爷,我是小舞,不是贼人。您现在安全了。” “爷爷,我们回来晚了……”饶是韩飞的冷静,如今也说不下去了。 蓦地,韩奚探出一对“鸡爪”,死死地抓住杨挺。几近干涸的老眼里迸出了疯狂且危险的光:“你是‘龙子’,定会为我族报仇的,对不对?”杨挺立马一动不动,不知所措。 韩奚根本不管杨挺作何反应,语速极快,宣泄着自己的想法:“遭逢大难时,你不在场,老夫不怪。然则供奉十载,‘龙子龙女’必须为我族讨回公道!” “爷爷坚持着些,且再饮几口果酒。即便欲讨公道,也得知晓仇家是谁,去往哪里吧?”韩飞似有所思。不但不让韩奚休息,反而连声催促。 “贼子们从洞口爬出,也不言语,亮兵器,见人就杀,见兽就宰,见物就抢,见屋就烧……哇……”韩奚越说越快,脸色却越来越红。终是一口老血喷将出来。把个就近照顾的杨挺喷得个满头满脸。 “舞阳,别动!”韩炎大喝一声,浑身泛起了白光。探手压在了韩奚心口之上。调全部精神,小心翼翼的将“战意”输入。凭自身力量,强撑韩奚那摇摇欲坠的灵魂。 然而毕竟是外力加持,不仅韩奚脸色痛楚,就连“床垫”头上也迅速渗出了汗。无他,外溢的“战意”击在韩舞阳身上,几如利刃加身。然而魁梧身躯血痕渐显,却真如泥塑木胎般纹丝不动。 “咳咳……他们大都穿着一样,又进退一致。居中一撮人锦衣华服,非富即贵。四处烧杀的,想来必是家奴无疑。老夫上前理论,却被锦衣华服一少年抬手所伤。惭愧,亏我也曾是‘一级公士’,却连人家如何出手都没看清……” 或是吐出一口淤血的缘故,韩奚此刻面色红润,言语间也中气渐显。然而围拢几人的脸色却愈发黯然了。 “爷爷,可有贼人身份信息?族人可还有谁躲过了毒手?”韩飞再度催促。 “咳……”韩奚又是一口老血,脸色也迅速的由红转白。“老夫昏死之时,族人大都聚拢左右,难道?”“大家都没事,就是受了些伤。就是物资损耗过巨,连抵御天灾的‘战晶’屏障都被扒了去。”韩飞的语速亦很快。 “安好?族人生命无忧?既如此,便无大事了。那‘战晶’太过惹眼,本就打算打碎收纳。如今被抢,未尝不是好事……”“爷爷……”见韩奚岔开话题,韩飞第三次出声催促。 “不认识,也惹不起。若没猜错,那少年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