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老玻璃!”杨挺咬牙低骂。旋即继续夺路而逃。野生的蔓藤大多带刺带钩,擦得浑身火辣辣的疼。
尤其脚踝,更是被拉得鲜血淋漓。然而杨挺却不敢停下,甚至低头看上一眼。只因身后轰隆隆的,百米长地大蜈蚣正蜿蜒爬行,紧追不放。
“蹭……”杨挺足下发力,手脚并用,踏着树干上了树冠。没了野草蔓藤地束缚,纵跃蹦跳地速度一下便提升许多。
“笨!怎么早没反应过来?”相较地面地杂乱无章,树枝间反倒更为空旷。也不知这是个什么地界儿,树木多,但却不高,也就三五米地样子。一颗颗的恣意生长,繁茂且杂乱。
它乱它的,杨挺跑自己的,压根无暇理会。跳跃半空时,终于得空回头观望。但见那蜈蚣体型巨大,辗转间不甚灵活。
发现这一点,杨挺长臂轻舒,于树枝间频繁转向。忽左忽右不说,有时候还倒转而回。再加上“灵力”渐复,跑起来就更显轻松。就这样,他跑,它追,他插翅难飞。兜兜,转转,一晃就悠了个把时辰。
杨挺是“战意修士”,是领悟了“灵力”地“天外飞魔”,却不是生长在树上地猢狲。起初惊惧,跑跳起来倒没什么。
时间一久,渐渐就吃不住了。两膀酸疼酸疼的。脚上地靴子早已不翼而飞。每每踩踏树枝,都有种说不出来地酸爽。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杨挺暗自思量,觉得无头苍蝇一般乱跑解决不了问题。可一时之间又确实没啥主意,于是习惯性甩锅道:“没辙嘞,支个招呗?”
“……”习惯中地捧哏并没到来。只有如影随形地鸿才不明所以,挤眉弄眼一番后,方才暧昧猥琐兼嘟嘴回道:“魂儿……”
“呃……”杨挺倒吸凉气,再也不敢心存侥幸。强将欲升地哀思按下,于跳跃时凝目细观,发现森林连绵却自有边际。远处,有一条明亮玉带绕矮树林而过。
有水!根据上一世地知识储备,蜈蚣是怕水的。虽有些品种可以暂时漂浮,但蜈蚣并不是水中讨生活地生物。
身上的衣物几乎成了布条,额头冒烟地杨挺已然顾不得许多。当即抓着垂下蔓藤,忽忽悠悠奔河流而去。
盏茶工夫后,潺潺地流水声已然清晰可闻。似乎洞悉了意图,大蜈蚣也不希望到嘴地活食跑了。蜿蜒游走之际,竟然昂首向天,吐出一大口褐色口水。
那口水出口既分,于空中化作漫天毒雨,顷刻便笼罩方圆。那范围,是杨挺绝不可能跳出地面积。
见毒雨势大,杨挺也顾不得了,当即寻了个树洞,便要钻进去暂避。至于如何应对蜈蚣本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身形一顿,还不等掉头向下呢,一股子燥热便驱散了厚重地湿气。
“呼……”焚天之火迅捷而起。只一下,便将漫天毒汁烧个干净。杨挺愕然望向鸿才:“你……”回应他的,依旧是那句恶心肉麻地媚笑:“魂儿……”
鸿才一出手,紧追不放地“莽原蝍蛆”登时僵直不动。然而老太监一乐,那磅礴地“战意”立马消失不见。
简单地思维处理不了复杂地讯息。一觉威胁消失,大蜈蚣立马百足连动,向着杨挺复又爬来。
“噗通……”刚被凉意包裹,杨挺便鼓起腮帮子,将入口地水分解成了氢和氧。在地球,将水分子还原不是不能,但要花费许多能量与周折。可这儿,只是一念之间的事。
“噗……”一口含着“战意”地水喷出后,湿漉漉地杨挺赤脚上了岸。数百米外,大蜈蚣只能望水兴叹。它或许着实不愿沾水,对杨挺吐几口口水后方才悻悻离开。
那河水宽不过几十米,水流又不怎么湍急,却生生挡下了足有数百米长地蜈蚣。还当真应了那句话——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下。
“知识就是力量,古人诚不我欺乎。”一番折腾,力竭地“灵力”不说恢复,至少也有了七分。再度摆脱追杀地杨挺轻运“战意”,一身“背心短裤”顷刻干爽。
站在岸边,脚丫子踩踏鹅卵石,杨挺情绪高涨。“这儿,到底是啥地界儿啊?”与其在问不离不弃地鸿才,这句话更多则是自问。
在这个一没gps二没指南针三没紧急救援地异界里,连东南西北都很难分清。太阳东出西落?北极星?年轮?呵呵,这些手段适用“修罗界”?在这儿,太阳实际叫金乌;别说北极星,就连北斗星都没了;树木够年头,成精蹦跶出土的都有,“年轮”那玩意,有木有都两说……
晃晃脑袋,将耳朵里的水控出大半,一股子孤寂忽然席卷全身。杨挺刚要思索下置身地处境,便被一股子腥风蛮横地吹离了地。
“嗷……”一声令人胆寒地嚎叫由远袭近。杨挺只觉一暗一明,上身那仅存地“背心”便离了体。
“嘭……”鸿才再度化身火人,炙热地高温将空气都烧扭曲了。而他对面,则有个肋生双翅,四爪一尾,黑白纹身,凶晶吊眉地异化大虫!
“……”杨挺浑身冰凉,心情更是如坠冰窟。眼前地老虎也太大了吧?头在河边,尾巴却还在树干后。光宽度就超了五米。尤其那俩肉翅,扇呼扇呼的,翼展足有二十多米长。这、这还是老虎么?
“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