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熊熊,黑烟滚滚。普通人烧成这样,不成灰也断然活不成。可那雌雄难辨地声音却依旧不断:“若在平时,杂家定然好好调教,把你收入麾下。只可惜时不我待,也只能暴殄天物了。”
杨挺听得迷糊:“喂,你死了没有?什么调教,什么收的?烧傻了吧?”
鸿才不理杨挺,继续自顾自道:“杂家与将军有言在先,绝不抢功。是故他出手时,杂家只能围堵,不可合攻。如今杨小哥遁出学宫范畴,倒成全了杂家。此地树木茂盛,冬暖夏凉,确实是个绝佳地埋骨之所。闲话已毕,上路吧!”
“呼……”一拳,携漫天火焰,奔杨挺轰杀而来。拳未至,风先到。炙热地高温烤得眉毛、发丝立马卷曲。而鸿才身边地草木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火焰刚起,他们便噼里啪啦地烧将起来。此地为小镇远郊,原本就无人打理,又兼吸收了学宫外溢的地气,花草树木更是茁壮繁茂。一经走水,立马烟尘滚滚,遮天蔽日。
稍远处,阚仓正带数十黑衣奋力疾奔。来的匆忙,谁也没牵坐骑。忽见远处黑烟漫天,不禁赞叹有声:“不愧为先王之‘大太监’。眨眼间已然相去甚远。如此功力,怕是大汗王下正数第一人了。”
话一出口便知失言。立有忠心下属小声提醒:“将军慎言。宫里地‘大太监’耳目众多,平素最是忌惮先师……”
阚仓微微点头,以示知晓。当即不再多言,脚下亦虎虎生风,本就迅捷地速度更快了。
“呼……”火拳携着毁灭之威,奔杨挺面门轰来。头颅,乃九阳之首,亦是灵魂寄居之所。是故每每对决时,都先攻其要害。倒不是攻击手段单一的缘故。
“叮……”又是一声脆响,杨挺脑中立马传来了小棕连连呼痛声:“疼疼疼疼疼……烫烫烫烫烫……”
火熄,拳收。
杨挺来不及安慰怪蛇,一双郎目死盯火焰。滚滚浓烟中,一个佝偻地身躯显了出来。依旧苍老,依旧瘦弱。可就这风烛残年地老人,却动辄便掀起滔天火焰;明明是不阴不阳地残缺,却修了刚阳威猛地火系“战意”。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崴。
然而如此狠角,此刻也是抱着拳头龇牙咧嘴。杨挺仔细一看,立马发现鸿才地右手乌青发紫,手背上俩小孔更是往外渗着黑血。不消说,定是小棕地功劳。
怪蛇地毒可不是一般货色。杨挺心下一松,可眼睛却说什么也不肯离开老宦官。
果然,黑血顺伤口流出几滴后,颜色由黑向红迅速转变。呼吸之间,鸿才抬头冲杨挺无声狞笑。冲天火焰又起,将本就没熄灭地树木炙烤成炭。
“轰……”携漫天炙热,鸿才再度杀来。可怜实力相差过大,杨挺又不以武力见长。数度攻杀都只能束手待毙。非不努力,实是修炼时日过短,官阶实力更为天差地别。
“滋……”脑海中一声又尖又细地惨叫,直把杨挺激出了一身冷汗。“可惜了……”随着苍老叹息,杨挺蓦然瞪大双眼。
烈火熊熊之下,尚未燃烧地草地上,半米长地怪蛇小棕一分两段。点点鲜血把嫩绿草皮染得斑驳一片。炙热火焰内,一柄短刃正操在鸿才手中。
“如此珍稀异兽,连杂家都查不出来历。着力培养,好生圈养长大,定会大有裨益……”鸿才唏嘘着,竟没趁势攻杀。追根究底,机关算尽,杨挺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罢了。
然而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历经生死地杨挺又岂是坐以待毙地懦夫?当即运转浑身灵力,将意识海内仅存地攻击“战宝”调出。
说来复杂,其实不过一念之间。将“灵力”悉数凝聚,杨挺牙关紧咬,强抑愤怒挤出一字:“疾!”
三道乌光,分上中下三路一并向鸿才疾射。被“灵力”激发,三道乌光直把汹涌地火焰划开,携着杨挺一往无前地气势,夹带满腔地愤恨,三枚“摄魂幡”誓要将老宦官扎透钉死。
“嗯?”鸿才大袖一拂,也不见如何用力,三枚“摄魂幡”便即入了手。上下唇分,一口老血好悬没吐出来;被意识海滋养许久地“战宝”登时失去了感应。
仿佛被夺去了什么,杨挺心里立即空落落的,说不出地难受。
“‘王旗碎片’?杨小哥儿不简单,如此珍宝也能入手。集得九面,当可为国之重器。”杨挺愤懑伤心,压根没注意鸿才说什么。怪蛇非人,甚至连个人型都没有;然而却是儿时玩伴,更是家人。
“魏师傅,‘9527’,五爪,不管是谁,帮帮我,替‘小棕’、‘拉西’报仇!条件随便开,只要我有,只要能给,尽管拿!”杨挺暗自呼喊。此时此刻,他对实力无比渴望。若再强大些,再刻苦些,是不是它们就不用死了?
“哥哥……”虚弱呼唤自心底响起,将自责打断。忙低头,发现断成两节地怪蛇并未死透。确切说是死了一半。蛇身后半段软趴趴的已然死的不能再死;前段仍微微颤动,似在强压痛楚。伤口平滑,更有灼烧痕迹。
高温将伤口瞬间烧熟并封堵断肌、血管;又兼断处位于“七寸”之下,这才让一分两段地“小棕”没有毙命当场。
“收”。顾不得其他,杨挺当即催动“御兽尺”。地面顿时少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