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过天。 每一次相处,都是在游戏的世界里你来我往。 抛开游戏,他们好像没有一个可以共同聊下去的话题。 沉默一整个晚膳,崔玉竹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以和陆白闲聊的话题。 用过膳,崔玉竹去外殿处理政务,陆白就窝在软榻看书。 这画面,若在不知内情的人看来,定然格外静谧美好。 实则,这静谧美好之下隐藏何种波涛汹涌,外人很难预料,即便是身处其中的他们,也无法彻底窥探这波涛汹涌到底有多深。 在较量间,他们不断深入,不断刺探,卷起风浪无数,把游戏变得越来越难、越来越难。 稍不注意,就会被自己卷起的风浪打进去,从而万劫不复。 他们每一步都行得小心翼翼,又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大胆。 崔玉竹看着工部递来的折子,忽然就想到能和陆白聊些什么了。 想到就做。于是,他轻轻唤了声陆白。 陆白听闻,抬首看他,确定没听错,搁书走过去,道:“阿竹是在唤我吗?怎么了?难道阿竹又想做禽兽了?” 崔玉竹手指轻颤。 你看,他们之间果然没有话题可聊,一旦开口,自不然就扯到游戏之上。 “不是,”崔玉竹把手中奏章递过去,“你看看这个。” 陆白没接,看了一眼奏章,半晌,他道:“怎么?阿竹这是准备做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让我祸乱朝纲?” 崔玉竹头痛,他当真只是想和他好好聊聊天,却每一句都离不开那所谓的游戏。 “我有胆子做周幽王,怎么?你没胆子做褒姒?” “那不能。”陆白接过奏章,随手翻开看,“能让阿竹如我一样,被千人唾弃,我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