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尔加和 从政委同志口中听到了这两个代号,两手撑住桌子凝视着面前桌上摊开的战区地图的马拉申科,不禁陷入了一阵沉思。 “他们两支部队连续战斗了多久了?” “三天零八个小时,截至目前为止。” 政委同志不假思索地回答,马拉申科这边则更加陷入沉思。 “三天零八个小时全程都在绞肉机里一口气不带歇,杀一整天呐粹、闭眼、睁眼、然后继续杀呐粹确实难为他们了。” 巷战的残酷程度不同以往,如果是巷战里的进攻方那就更加残酷顶上加残酷,堪称双重残酷。 你消灭了上一波据守的敌人,前面还有下一波据守和增援来的敌人在等你。 敌人可以休息、可以换新,可以调来相对而言的生力军不断跟你比拼肉体和意志,但身为进攻方的你自始至终就像全速运转的机器一样不能停。 你停下,敌人就会反扑,绞肉机里的肉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天灵盖大战狼牙棒、试图把你绞肉机里磨钝的刀片干折干碎。 所以连续激战三昼夜听起来可能没什么,但置身于巷战这种压抑、狰狞、甚至恐怖的战场氛围环境下,每分每秒都是种无形煎熬的时间过了整整“72+8”,累积80个小时后,就连马拉申科都佩服自己的战士们是何等的坚韧不拔与勇敢顽强。 “需要把他们换下来吗?如果多等几个小时,石勒喀和通古斯卡两支分队也能集结完毕。” 面对政委同志试探的发问,确实有过一瞬间的思考和犹豫的马拉申科,最终还是欲言又止地把话咽了回去,改用其它话语悄然开口。 “陪我下去看看吧,这里交给拉夫里和参谋长同志。” “.” 一旁不远处正在忙着签文件的拉夫里年科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遂抬起头来冲着马拉申科瞟了一眼,大概明白了咋回事之后随即也不拖沓地开口笑道。 “好,去就去吧,这里交给我,反正我也习惯给你擦屁股了。” 将师部这摊子事儿交给了拉夫里年科代管负责,难得和政委同志一起下部队视察的马拉申科有些心情复杂,不管是政委同志每况愈下的身体、还是部队的濒临极限都在考验着马拉申科的神经。 “你好像有心事.” “还好.只是,只是在想部队的事,嗯。” “.” 似懂非懂、更像是看破不说破的政委同志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坐在马拉申科身边的位置上,直到车子过桥后在南侧桥头堡堪堪停稳后下车。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们现在把所有能用的办法都用上了,尽一切努力尽快渡河。不过.家大业大、坛坛罐罐和零碎琐碎太多,到现在也只集结了两个分队的作战部队而已。” 清早的施普雷河河岸边没有惬意的空气,只有死亡、毁灭、血腥,和残留在空气中的硝烟味儿在提醒着马拉申科还有恶仗要打。 河面上漂浮着的党卫军尸体无人收尸,随着清早河面的波浪起伏而一上一下、随波飘荡。 成片的浮尸边上则是依然完好保留的浮桥,一队又一队徒步行军的红军战士们正全副武装、加紧过河。甚至于连施普雷河上原本的观光小船都被拿来征用,桥面上跑着人、人在河里划着船、船里拉着成箱的弹药和步兵重武器,一样在抢时间过河。 至于最主要的毛奇桥上,那场面就更车水马龙加壮观了。 巨大量的is6重型坦克、bp43步战车正在一辆挨一辆抢着过桥渡河,两侧桥头堡边上站着的,负责维持交通秩序、现场指挥部队分批有序过河的指挥员,手持着铁皮筒子的喇叭吼得嗓子都快冒烟了,但在此起彼伏的机械轰鸣声中却依然显得无比渺小。 坦克的发动机舱盖上、炮塔上,步战车的车头上甚至是尾舱门外。 到处都是肉眼可见的外挂战士们在搭顺风车过桥,在早已实现了“人人有车坐,全员机械化”的领袖师,上一次看到如此密集忙碌的人员外挂场景是什么时候,就连杵在南侧桥头堡眼看着这一幕的马拉申科自己都快忘了。 “同一时间内能过桥的重装备有限,为了最大化提升效率,只能这么干了,尽可能多的让作战人员优先过桥。宁可人等装备,不可装备等人。” “.” 感觉政委同志这后半句话听着好像有点耳熟的马拉申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只听脑袋顶上忽然响起了破空呼啸。 呼—— 嗖—— 嗡—— “嗯?今天我们的飞行员小伙子们出动这么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