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开!别停下,把我们送到目的地!” “但是主炮停工了!现在没人操炮了!” “闭嘴,换我来!” 装填手那边焦急的叫喊声话音未落,拨开一旁车内战友们的苏洛维琴科便已主动挺身而出,钻过车尾步兵舱来到了与之连通的车体中段战斗舱内。 牺牲在了自己战斗位置上的车长,此时此刻还倒毙在座位上,搁那儿继续“挂着”。 说是挂着,是因为车长的上半身,几乎已经被那发88毫米火箭弹钉死在了座椅板上。 除了肋骨连着点皮、挂着筋,就剩下最后一点肉还耷拉着下半身,整个上半身几乎已经从胸部以下和下半身完全分离。无法想象这发火箭弹在维持发动机运转的那最后几秒里,到底产生了多么巨大的冲击力才能搞出这幅模样。 再去牵肠挂肚地思考车长同志牺牲前,到底经受了怎样的痛苦,此时此刻来讲已经没有意义。 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车长同志的遗体处理走,把溅满了鲜血碎肉的车长位腾出来,更重要的是要把那发引信完好不完好还说不准的88毫米火箭弹挪走。 这玩意儿现在就他娘的是一颗不稳定炸弹,一旦在车里炸开足以要了全车人的小命。 “来,帮我一把!扶住了!” 手握住火箭弹弹尾的苏洛维琴科招呼着战友搭把手帮自己一把,得令的战士立刻上前一靠,伸手扶住了车长那摇摇欲坠的上半身遗体,扶住上半身的双手稍一用力只见当场鲜血四溅。 “.狗日的呐粹!” 人刚死、血还没流干,存留在上半身体内的鲜血稍一被外力挤压便瞬间喷涌而出。 被温热的鲜血喷了一脸的苏洛维琴科也顾不得擦拭,确认车长的上半身遗体被扶好之后直接用力一拔,弹头前端死死卡在座椅板子里的火箭弹就这么被直接拔出。 “还好.弹头已经冲击变形了,看样子是不能用了。” 内心中稍许感到庆幸的同时,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用空闲着的左手一把顶开了头顶的车长舱盖、挺腰站起,戴着手套都能感受到这枚未爆火箭弹的尾巴烫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把这烫手山芋处理掉的苏洛维琴科,直接向着脑袋顶斜上方用力一丢,这枚带走了车长同志性命的88毫米火箭弹便被打着转扔出了车外。 “行了,把人挪走!快!” 这边的危险刚一解除,迫不及待的苏洛维琴科赶紧招呼着人手,把尚且还瘫在椅子上的车长同志下半身、连带着最后一点皮肉挂着的上半身一起,给从座椅上挪走、暂时放置到了车体地板之上。 十万火急情况下也顾不得那车长位置上满是鲜血淋漓的样子,一心只想着赶紧恢复火力输出,早一分钟恢复主炮运作,就早一分钟多一丝安全的苏洛维琴科二话不说,当即一屁股坐到了温热湿乎的车长位上、准备战斗。 “妈的.都是血。” 刚才不擦可以,但现在不擦不行。 此时此刻摆在苏洛维琴科面前的车长兼炮手位主炮观瞄操作系统,已经完完全全被鲜血和碎片化的肉沫糊满。 瞬间的心惊之后已经没时间再去骂娘的苏洛维琴科抬起胳膊,直接拿自己的衣服袖子当起了抹布,使出劲儿来在主炮的瞄准镜、车长潜望镜上反复擦拭。 一通忙活之后,不说完全清理干净,但至少这主炮瞄准镜和车长潜望镜都算恢复运作、勉强能用了。 “想想,赶紧想起来!这玩意儿怎么用来着???” 步科出身的苏洛维琴科根本没受过系统性的坦克兵课程,更加没接受过bp43车长位的培训。 现在能坐到这位置上,一是苏洛维琴科以前出于兴趣、好奇,也是很多次地钻进过坦克里在炮手和车长位置上过把瘾,确实有经验。 二来嘛,是苏洛维琴科相信自己的能力能对付得了,东征西讨这么些年要是搞不定个“高档拖拉机”那岂不是太丢份了? “好了,我大概明白了!没问题,装填炮弹!准备射击!” 手里的高低机和方向机手轮转得飞快,上手速度确实可以。 以电力驱动的炮塔方向机和主炮高低机,实际上只需要苏洛维琴科给一个简单的指向力而已,真正驱动炮塔完成转动、主炮完成俯仰的,是由运转中的发动机持续输出转化而成的电力。 所以即便是苏洛维琴科这种生手,只要基本操作没问题,bp43武器系统的战力发挥基本不受影响。脑袋顶上被开了个洞的炮塔在瘫痪了将近一分钟后,终于再一次动了起来并将黑洞洞的炮口指向了目标。 “高爆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