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枪放下!” “缴械投降!呐粹猪!” “快他妈把枪扔了,最后警告!苏卡!” 整整七八支枪口齐刷刷对准瘫坐在床上、靠在床头,因失血过多而一脸煞白但却仍在强行举枪的男人,蹩脚急躁的德语与俄语呵斥叫骂汇聚在一起、响彻整个房间。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把枪放下,你这条命是那孩子拼了自己的命才救回来的,就这么毫无意义地浪费掉、伱还差点资格。他拼命的目的是想让你活着,不是让你躺在他外婆家的床上因为冥顽不灵而被打成马蜂窝。” 被面前的一堆身穿铁甲、五大三粗的毛子用突击步枪指着胸膛脑门,身体虚弱到连呼吸都有些局促、光是稳住手里举着的手枪都感觉艰难的亚当中校。很快便听到了那从门外传来的悠悠话语声,伴随着那异常高大的身影一同走入视野。 “师长同志,危险!我来处理,请您退后!” 阿尔西姆尝试阻止马拉申科进屋,但却反被马拉申科以眼神示意“不要紧”而阻止了自己的动作,也只能作罢。 不过却依然用身子紧紧互在马拉申科跟前,手里紧握的手枪也死死对准床上那虚的一批,但死活就是不肯放下枪的德国佬。那身上没来得及脱掉的一身军官制服加中校的军衔章,显然证明了这货就是此行要找的最终目标。 但阿尔西姆仍不介意一枪给他毙了,打得脑浆四射、血溅当场。 只要阿尔西姆觉得有必要的话,即便没有师长同志下令他也会毫不留情地动手。 对实力有绝对自信的阿尔西姆,坚信自己的开枪速度一定比这虚得一批的德国弱鸡快得多,干掉这种冥顽不灵的渣滓只是眨眼一瞬间的功夫,不比碾死只虫子难上多少。 “亚当.费雷德里希.莱因哈特,是你吗?我看你像是,有兴趣把枪放下跟我聊聊吗?” 那个异常高大的男人正站在身披铁甲的士兵们身后望向自己,虚到连把枪口对准这大块头的脑门都困难的亚当中校喘着粗气,恍惚之中只是觉得面前这讲话男人的长相有些面熟。 “谈你妈谈,你又是谁?” 阿尔西姆听不懂德语所以没发火,知道这话是给自己说的马拉申科闻言,也只是毫不介意地笑笑。 “迪米特里.德鲁科维奇.马拉申科,斯大林近卫 “什么!?你你就是马拉申科,那“钢铁屠夫”!?” 马拉申科见惯了这种表情,尤其是在德国佬身上见得多了。 好些个被俘的高级德国佬在 所以就算这位亚当中校现在面露此色,马拉申科也只是随意地一摊手并轻言笑道。 “没有任何骗你的理由,我的部队刚刚击碎了你的防区。你已经领教过我最精锐的战士们的战斗力,你所面对的对手正是领袖师,还是不愿意相信吗?” “.” 靠坐在床头的亚当中校不说话了,或者说应当是无话可说?大体上就那意思吧。 没人知道他脑袋里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只是像网游里的掉线角色一样一言不发、愣在那里,但是手里的这枪却依旧没有任何放下的意思、还是危险的不行。 也是正当阿尔西姆打算眼神询问马拉申科是否要动手,采取强制措施让这德国佬“安歇”下来。而马拉申科那边也打算再说些什么,最好能让这亚当中校自己把枪放下来,解除戒备心理有利于待会儿问话、更能节约时间之时。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就这么突然发生了。 “亚当,孩子,你举着枪干什么?上帝呀,你不是都答应我了吗?你会好好活下去,我给你那么用心认真地处理包扎伤口你都忘了吗?你得活下去,孩子。” 卧室里正在上演全武行、紧张对峙,稍有不慎就有枪声大作的危险可能。 一路带着马拉申科一行人进到屋里、找到亚当中校的老妇人却在这时主动站了出来,直接走到亚当中校抬手瞄准的方向,和战斗工兵们举枪对敌的枪线当中,不顾危险地直接站在了两边瞄准线中间,劝说完亚当中校还没等着话音落地便又再次开口。 “你们都是年轻的孩子,为什么就不能放下枪好好说话呢?这场战争眼看都要结束了,为什么就不能让更多的年轻人活下去呢?我这样的老太婆都熬过了这场战争,你们年轻人更应该活着看到战争结束,以后的世界还有很多事在等着你们,为何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呢?” “.” 老妇人站在双方对线的枪口之下一连抛出了一堆直击内心的反问,一种名为“意外”的情绪再一次在马拉申科脑海中浮现而出,直觉告诉马拉申科这个老妇人恐怕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