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被吓傻的新兵蛋子直到听到老兵的怒骂才反应过来,但却只是抓握着手里的毛瑟步枪连连发抖,看着自己的班长和那身强力壮都在班长之上的大块头俄国人扭打在一起、满地打滚,愣是没有半点有效的帮忙付诸实践。 “晒森!蠢货快来帮我” 压在自己身上死死掐住脖子的这俄国人属实身强力壮,记不得自己上次吃一顿像样的大餐是什么时候的德军老班长,实在是没力气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这斯拉夫大汉,压在自己身上这分量少说得有一百八九十斤,情急之下只能呼叫那个本身就不怎么靠得住的新兵来帮自己。 怎料那新兵蛋子岂止是被吓破了胆,根本就是吓得连枪都握不稳,只是搁那儿一个劲儿俩腿打颤、甚至连上下嘴皮都在不断打架。 眼见那新兵蛋子指望不上,老兵班长只能想办法靠自己,尝试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去拔出别在自己腰带里的匕首。 “死吧!呐粹,死!” 在互殴中被夺了枪的那俄国人也懒得去捡,暴怒之下已经不满足于活活掐死被骑在自己身下的敌人,开始一手掐住敌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抡起老拳往对方的脸上不断砸去。 噗啊—— 右手刚刚触碰到腰间的刀柄,还买来得及使劲完全握住将之抽出,砂钵大的拳头狠狠砸在脸上带来的冲击与力道,便直接将老兵班长的脑袋砸地歪向了一边,刚刚摸到刀柄的右手更是瞬间脱力掏刀子失败。 “我他妈杀了你!打死你个苏卡呐粹!” 一记右勾拳打得骑在身下的敌人眼冒金星、头晕目眩,身强力壮的红军战士二话不说紧跟着又是一记左勾拳,重重地锤在这呐粹的太阳穴上直接打得对方一口唾沫喷了出来。 事已至此还不算完,已经收回蓄力的右拳再次刺出狠狠一击,一拳糊脸直接砸在了敌人的喉结要害,刹那间仿佛能听到软骨断裂的声音传来、回荡在空气耳边之间。 “死吧你这呐粹狗!” 噗嗤—— 十指相握抱成一拳做大锤状从脑袋顶上重重落下,一击精准无比、直接砸向了面前这几乎快要失去直觉的呐粹面门之上。 这最终一击使出的力道是如此之大,大到那德军老班长的整个鼻梁骨似乎都被砸得完全凹进了脑袋里,满脸都是不可名状、不知是皮还是肉的血污遍布。 等到结果了敌人的红军战士再度从尸体上起身,刚一回头就望见了自己身后居然还站着一个持枪的敌人,但既没有拿枪对准自己、看上去也没有任何明显想杀自己的意思,他只是全身颤抖着像拿拖把棍一样拿着手里那支破烂的毛瑟步枪、嘴里絮叨个不停。 “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伱别杀我,我是和耶格尔一起上街买面包时被抓来的,我妈妈还等着我回去给她买面包。我求求你.求求你别杀我,我两个哥哥都死了,我妈妈只剩我一个孩子了,他不能失去我.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呜呜呜啊啊啊” “.” 望着面前这名已经彻底崩溃到连手里的枪都给扔了的德军新兵蛋子,拳头上还沾着血的红军战士并未说话,只是弯腰捡起了自己方才被夺掉、跌落在地的ak突击步枪,稍一检查确认枪械还能使用后紧接着便走到了这跪倒在地的德军新兵蛋子面前。 “你很走运,老子听得懂你们的鸟语。” “.” 连着鼻涕抹眼泪的德军新兵蛋子听罢一愣,只是呆呆地抬起头来望向面前这名刚刚乱拳打死了自家班长的敌人。 “你为什么不开枪.” 勇敢的胜利者在提问,而失败的怯懦者只能如实作答。 “我我不敢,我连一只鸡都没杀过。我妈妈一直教导我要做个好人,我只想陪在她身边直到她老去,但他们却要抓我当兵呜呜” “耶格尔死了,被炮弹吹出了战壕,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没能救他,现在只剩下我了,呜我,我想回家,我想我妈妈呜呜” 年轻的红军战士并不打算嘲笑面前的敌人是何等的软弱、怯懦,是个十足的懦夫。 事实上哪怕他刚才稍微勇敢一点,敢抬起手里的步枪朝着自己的后背来上一枪,那现在站在这里的人绝对不会是自己。 虽然听起来挺别扭,但自己现在还活着确实有面前这个敌人的功劳,正是他的看似软弱无能给了自己活活打死敌人后还能站在这里的机会。 并且,更为重要的是。 面前这跪倒在地的崩溃新兵蛋子,年纪看上去是真的不大,估摸着也就是个比自己还小得多的十六七岁,绝对没到成年的程度,满是灰土污渍的乌七八黑脸蛋子上甚至还长着一层淡淡的绒毛。 所谓的“胎毛都没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