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马拉申科的想法其实也很简单:这么大一个阵地不可能就一个小小的德国佬上校守在这里负责指挥,从兵力配置来看这至少是师一级编制、并且数量上还要比这编制更多的德军部队在把守,除此以外甚至还有那些匆匆赶来的支援的突击炮和反坦克歼击车增援。 这么大一股协同混合的德国佬作战群,你跟马拉申科讲就一个上校负责指挥?马拉申科觉得只要自己这脑子还没进水就不会信这种邪。 眼前这被阿尔西姆一拳头抡了个半死的货,充其量也就是替死鬼而已,真正负责指挥的正主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就算领袖师的攻击速度再怎么快、攻势再怎么凌厉迅猛,前方有大把大把的炮灰给自己挡着送死,后方还有更加严密的己方据守防线可退。 就这阵势不论怎么看、怎么讲,那真正负责指挥的德国佬大官都是留有很大的回旋余地,甚至说留在这鬼地方送死的话反而会让马拉申科感到更加惊讶一些,惊讶于德国佬还有这种没到最后关头就“玉碎”的勇气,这味儿可太昭和了而不是德意志。 所以现在说真正负责指挥的德国佬早跑得没影了、没逮着,马拉申科反倒觉得这才是再正常不过的结果。 “有机会我会去找你聊聊的,先把人押下去让后整备部队吧,你的战斗工兵这仗也出了大力了,抓紧时间好好休整一下,明天还有更硬的仗要打,我期待伱的表现。” 马拉申科当然早已察觉到阿尔西姆这个一根筋、认死理的文盲汉子,对自己有一种特殊情感。这是根深蒂固于这个特定年代的一种特定情感,其名为“个人崇拜”。 当然,这不是马拉申科有意去塑造的,而是因为自己的客观行动所无形中形成的。 类似阿尔西姆这样的情况,整个领袖师也绝非是他一人,而是许多人都有对师长同志的这种特殊情感怀揣于心。 马拉申科虽然很清楚地知道这样的客观事实正在发生,但却既没有提倡也没有任何阻止。具体能发展到什么程度,马拉申科自己也说不好,只是这样一种在客观现实上确实有利于自己的现状实在没必要去阻止,马拉申科从始至终都没有想干过自毁长城的事。 也正所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身为穿越者的马拉申科很清楚地知道,那些隐藏于平静表现下的暗流汹涌有多恐怖,并且这一股暗流很快就会在未来数年内掀起一股难以想象的浪潮、将无数人席卷其中。 自己确实是打算战争结束后就退役的,但另一方面来说,马拉申科也能料想到自己这一路走来也绝不止是交到了朋友、兄弟,更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得罪的小人在暗中记恨,惦记着自己。 不怕小人惦记,就怕小人得志、比你牛逼后还惦记你,那到时候的乐子可就大了。 现如今经营的这些关系、这些人脉网,马拉申科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做自己的护身符之用。不说掀起什么大的波澜,至少有某些东西在明面上摆着,就能让绝大多数脑子够用的“聪明小人”知难而退。 真有和自己各种意义上都过不去的那号人半路杀出,马拉申科想着到时候已经卸甲还乡的自己也不至于完全束手无策,总归还是有人能帮一帮自己的,到时若是还能有领袖师这么个传奇的集体做自己的底子就更好了。 防备小人搞事的防线可以经营地固若金汤,反之要是这样都不起作用、保不住自己的话,那马拉申科干脆也就认了,那样的话可能真就是自己命中该绝罢了,也没什么好纠结和不甘心的。 毕竟,自己本身就不是个属于这时代的人。 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又有什么不甘心和愤恨可言呢? 已经“死”过一条命的马拉申科早就把这一切看开了,这些个破事儿等到一百年之后又有谁会记得?随便吧,努力地活好当下、尽力而为就好。 送走了领命而去的阿尔西姆,身负师长要职的马拉申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首当其冲的一项便是了解目前现阶段已经暂停下来的战场态势情况。 不久之后,在脚下这片刚刚占领的焦土阵地之上。 彼得罗夫政委率领的前进师部已经抵达,在与马拉申科商讨沟通之后,确定把野战师部设在了脚下这地靠后一些的位置上。 能做出这看似比较冒险的部署,也是因为马拉申科吃准了高地上剩下的德国佬,已经失去了对领袖师而言足具威胁的大规模反扑能力。 用马拉申科的话来说,便是“老子不去搞他们就感谢上帝吧,还敢过来搞老子?阵地前立刻给你表演手撕德棍,来多少撕多少,离了防御阵地的这帮瘪犊子玩意儿狗8都不是”。 自负和自信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前者是憨批一样的不看客观现实意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