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夫里年科确实是想着眼下这情况应该给马拉申科汇报一下,只不过那是得等他待会儿忙完之后才会去做的事情,谁曾想马拉申科居然还先把无线电给敲过来了。 既然马拉申科主动来电还在线等着,那这事儿可就不是拉夫里年科想不想接、而是必须去接的问题了。 “去把部队盯好,尽快集结起来等待命令,我待会儿就回来。” 临走之前不忘再给三团长叮嘱几句,独自出来带队作战的拉夫里年科,也是不得不感叹一下事事都要自己亲自操心的麻烦程度。 有一说一,少了政委同志搭把手这感觉确实不咋让人适应,就总觉得像是缺了点啥似的。 迈步来到一辆搭载着更大功率收发电台的移动通讯车边,这是斯大林近卫第一坦克师专门为了较远距离的无线电通信,而使用美国佬援助来的斯蒂贝克重载卡车底盘改装成的车辆,以最大载重吨位搭载了效果最好的远程无线电台,一般来说只要不是距离太远就都能够用。 “师长同志在线吗?” 迈步登上了车厢的拉夫里年科开口发问,回答他的是一名正头戴耳机收听消息的团部参谋。 “在线,副师长同志,师长同志一直在等您过来。” “嗯,送话器给我。” 拉夫里年科伸出了手,从参谋的手中接过了送话器。 “马拉申科,你在吗?” “......” 无线电那头没传来什么声音,只有滋滋的电流声不断响动于耳边,眉头一皱的拉夫里年科甚至觉得自己手里这玩意儿是不是出了啥问题。 “马...” “能听到,声音很清楚。通讯检查,你那边能听得到吗?” “......一样很清楚,我能听到。” 拉夫里年科大概能猜到马拉申科接下来会问什么、并且已经在思考着该怎么回答,而马拉申科那边紧随其后抛出的问题倒也不出所料。 “汇报情况,拉夫里,你们那边战斗进行的如何了。” “......” 尽管一直在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但等到真正被这问题给逼到边上的时候,拉夫里年科这才发现原来有些东西就算你想好怎么说了,但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轻而易举地开口的。 “情况不大妙,马拉申科......” 拉夫里年科的语气有些沉重,无线电那头的马拉申科仿佛是猜到了什么一样并未插嘴打断、仅仅只是默默地听着,等待着自己好兄弟接下来的话语。 “我们当面遇上的这伙德国佬不简单,他们的兵力和我们相差无几,虽然坦克质量是我们占优,但是也没办法迅速吃掉这种体量相当的部队。尤其是他们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作战意图,从一开始的以攻对攻转入了相对防御。” “糟糕的破事还不止这些,我们正打算继续进攻、向前追击的时候,德国佬突然把大约半个炮兵团的重炮砸到了我们头上。我们的队列里当时有大量的步兵,也没有随行炮兵和空中支援能做出反制,权衡利弊只能下令撤退,避免遭受更大的损失。” “现在我带着部队刚刚撤下来没一会儿,初步预计损失不是很大,我们还具备继续进攻的能力。只是那坨该死的炮兵实在烦人,必须想个办法把他们干掉,你有什么办法能支援上我们吗?” 咱哥俩谁跟谁,这是一个适用性很广的人际关系形容词,并不是说只有遥远的天朝大地上才适用。 放在苏联这块地界上,话虽然不这么说,但是意思和实际关系总归还是没变的。 比如说拉夫里年科和马拉申科之间就适用这种关系,所以拉夫里年科朝马拉申科这求起援来也是丝毫不客气,甭管有没有先问了再说。 于马拉申科这边而言,自己所负责的正面方向战斗迄今为止还很顺利、没有遇到太大的问题,拉夫里年科这边希望得到支援按理来说也不是不行。 但问题就在于马拉申科手上现在有多少快速支援力量是能够调动的,以及另一个方向上的库尔巴洛夫那边尚且情况不明,不清楚是否也需要支援的问题。 如果再把后续的战斗考虑进来,马拉申科作为一师之长和最高战地指挥官,手头留点压箱底的王牌用作最后支援还是很有必要的。要不然说没有哪个战地指挥官会轻易把自己弄到无牌可打的局面,手里能握两张底牌以备不时之需,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情况。 话虽如此,实际操作起来还是得根据真正面临的情况做随机应变,譬如说马拉申科现在就面临一个如何抉择的问题。 “......我手上的支援力量也不多,炮兵还在补给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