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好的魏特曼愣是被汉克说的话给怼到哑口无言,有心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谈起。就仿佛汉克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彻头彻尾的正确,只是魏特曼自己心里有所不甘想要刻意反驳而已。 也是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一旁当旁观者的恩舍尔选择站了出来。 “他说的对,魏特曼。你是知道的,今天放走这些美国佬,说不准明天就是杀了你的凶手。谁都不想故意这么做,但是我们别无选择。” “.......” 这炼狱般的战场上到底还有没有是非对错之分?到底还存不存在正义和邪恶的边界? 老实说,魏特曼打了这么久的仗,还是第一次产生这样发自心底的疑惑感觉。 战场杀敌是军人的天职,但肆意屠杀却不是军人该做的事。 这到底算不算屠杀呢? 魏特曼自己也说不好,算还是不算?军人杀人是有目的地杀,绝不是肆无忌惮地滥杀,那眼前这出又算怎么回事? 不管结果怎样,汉克至少说对了一件事。 这种光是听上去就骇人听闻的黑活儿,确实不是他们这些精锐装甲兵所擅长的,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更加合适。 至于外行,还是别继续搁这儿品头论足、装模作样了。 苦笑一声的魏特曼一语不发地转头离去,他已经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鬼地方自我煎熬。 恩舍尔对于魏特曼的离去没有任何阻拦,换一个地方好好静静对他确实有好处。 但是身为101营的军事主官,恩舍尔还有他必须要做的事,他得继续留在这儿而不是像魏特曼那样可以随便离去。 “我还听到了枪声,那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只是炸楼,按理说汉克根本不需要让自己的手下开枪,恩舍尔想知道方才那阵和爆炸声连成一片的枪声大作又是怎样一回事。 “你说那个啊,有几个美国佬察觉到了不对劲想要翻窗逃跑,要是跑出去了又得再去追,纯粹给自己找麻烦。我就直接下令开火了,几个美国佬被堵在窗口边上打死、尸体又掉了回去,还没等后面的美国佬做什么反应,起爆器就已经按下去了。” “.......” 汉克陈述的内容和恩舍尔预想中的情况差不太多,炸楼这种情况下还能枪声大作,想想也就只剩下美国佬打算逃跑这一种可能、再无其它了。 侧过身来的同时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碎砖烂瓦废墟,恩舍尔从中根本找不到可能还有活人的样子,就算是有也得被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唯一的区别就是汉克提早执行了那道他还没来得及下达的命令。 所以究其根本,这样的结果其实正是恩舍尔所想要的,不论他是否发自真心地愿意、事实结果就是这样,无非就是晚几分钟、早几分钟的时间区别而已。 想到这里,忽然觉得释然了许多的恩舍尔,也不再纠结于这已经是既成事实的破事。再在这种问题上继续浪费时间也于事无补、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学着接受总比无能狂怒或是纠结于此要强得多。 “收队吧,汉克。集结你的人马,我们要开始撤离了。” “明白。” 平静地下达了如此这般命令后的恩舍尔随即转身离去,但却没想到在刚走几步之后却碰上了一个自己意想不到之人:克鲁格中校。 从名义上来说,克鲁格中校是这座小镇子的城防指挥官,军衔也要比恩舍尔官大一级。 所以尽管分属国防军与党卫军两个不同的派系,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恩舍尔还是保持着基本礼节、率先抬手行礼。 “嗨,希特勒。” 被恩舍尔所主动行礼的克鲁格中校显然兴致不高,仅仅只是稍加抬手以国防军的方式随意回礼,而后便以那听不出什么感情语调的声音冲着恩舍尔开口说道。 “我大概了解了事情经过,你们把那些美军战俘都解决了?” ....... 恩舍尔猜到了在这种地方遇见克鲁格中校肯定会被这么问,稍加思索的回答倒也没有犹豫太长的时间。 “没错,我下的命令。至于为什么,我想你心里应该是清楚的,这就不用我单独说明了,中校。” “嗯......” 缓缓点头的克鲁格中校意外地没有多说什么,看上去似乎认同了恩舍尔的说法一样,但那意犹未尽的表情显然是还有话要说。 “想听听我的态度吗?” “.......” 恩舍尔先是略显意外地一愣,而后便是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