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初立,常海平几次催他回京,他一概推脱,只说要剿掉海盗,倭国对大庆虎视眈眈,他让父亲整顿官场,他先守护好海岸线这边的百姓。
他那日在沙滩上躺倒第二天凌晨,太阳升起来才起身回了寨子。娇娇只不过是暂时离开自己,又不是不要自己,没理由自己就跟个没有的傻子一样丢了魂,失了心。
他大刀阔斧,整顿东海之滨的五个省份,换掉贪官污吏,割掉旧的律令,废除不公正的赋税。
同时,拿出来清缴出来的方画戟和老焦的银两,用来整顿良田和沙地,发放给穷苦的百姓。
广招滨海有用之才,不拘一格降人才,农业、教育、渔业等等都需要人手。反正老焦囤积的银两都来自于百姓民间,他就大胆用,使劲用。
一时间,滨海民心大涨,各行各业都有了欣欣向荣的势头。
这些他并不擅长,他只擅长带兵打仗的。
他只是学着娇娇的样子去管理民间,他发现,只要一心为民,百姓自然一心想着自己。
这也就是书上所说的“民能载舟,也能覆舟”的道理吧。
不过半年的时间,滨海五省道的百姓都吃喝不愁,粮食丰收,渔获吃不完,都运往京城那些内陆的大城市,卖了个盆满钵满。
渔民的税收上来了,他就让人疏通河道,在原来河道的基础上疏通、拓宽,当然了,这件事照旧是河间月来负责。
河间月被任命为大庆工部尚书,并兼任大庆商务,天天忙的脚不沾地。又接了一个疏通河道的活儿,幸亏他经验丰富,只把任务安排给各个工程队,他负责督察局监管就可以了。
沈醉被任命为户部尚书,兼任吏部尚书,也是被常宴逼得忙个不停。每天忙着这个,唠叨着那个,辛苦之余每日痛骂常宴不是人。
常海平虽然统领大庆,可是他并不称帝。在他潜意识里,这个位子是常宴的。
当然了,首先是娇娇的。
那个位子,都等着娇娇回来呢。
这些事情,做得久了,常宴也渐渐上手了,毕竟娇娇在庆云道都有一个完美的样板,他、河间月和沈醉他们这些官员都照着葫芦画瓢就行了,根本不太用费脑筋。
费脑筋的是如何跟他们解释娇娇的事情。
常宴把这件事瞒得死死的,一个字都不往外吐露,就连常海平都瞒着。
他对外统一的说法就是,娇娇突然想一个人云游天下,等她玩够了,玩累了,也就回来了。
任谁逼问他,他都这一个说辞。
那个秘密,就是一个永远的秘密。
只有基围虾,冷冷看了看他,“哼,我自然知道主人去了哪里。可是我就不说。”的模样。
常宴也曾经问过基围虾娇娇的来历,基围虾理都不理,“我主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要你管!她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你求老天爷都没有。”
谁让这家伙骗主人呢。
常宴无奈,只好放弃。
他模仿娇娇的笔记给赵大水写了不少信,都是保平安的。一开始是咬着牙硬着头皮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后来渐渐熟练了,也会跟赵大水撒点儿小娇,语气不那么帮帮硬了。
赵大水也经常回信,他一个大老粗,神经大条,也不过写几句家里人都平安的话罢了。
倒是常宴,后来写信都是十来张白纸写满,都是说他如何改造良田,如何打造新船,如何帮助渔民建造房屋,还有怎么样建设良港这些事情。
在潜意识里,娇娇离开的这段日子,他要代替娇娇,照顾好她的父母家人。
希望娇娇回来了,能看在他这么辛苦的份上,能在他身边多待一段时间,陪他过往这一辈子。
他潜意识里,已经认定娇娇不是凡间女子。
他乃一介凡夫俗子,能得娇娇这等女子青睐,已经是几辈子烧了高香,奢望她能陪自己一辈子,他希望自己能成为娇娇永恒一生的些许回忆……
他已经是满脸胡子,又回到了半年前他初见娇娇的样子。
憔悴,消瘦。
两眼深陷,眼神幽深。粗糙的大手布满青筋,衣服袍子也就那几套轮换着穿,靴子也是旧的。
话语不多,经常只说几个字。布置完了就一个人待着,看看海,看看田野,看看天空。
那些高官贵族知道这新帝之子竟然这么大年纪了还单身,如同蜜蜂看到了花蕊一样扑过来,他视而不见。
那些女子见了常宴这等英俊男子,还是将来的皇帝,不用他们父辈催促,各种巧遇、暗恋的手段使出来,常宴不胜其烦。终于有一日,他直接把一个扑过来的贵族小姐一脚踹出去几米远,那女子当时就一口鲜血喷出去。
“我自有心上人,尔等女子,休要烦我。”
自此,吓退了所有的妙龄女子。
沈醉和河间月等那些旧部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