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爷气的眉毛都快要竖起来,用脚尖踢了踢方天一,“还装?给老子起来。”
方天一依旧动都不动。
已经有人给方夫人报了信,方夫人一阵风一样跑进来,“我的儿,如何趴在地上?赶紧扶他起来!”
方珍儿跑过去扶方天一,方夫人站在一边儿,“小心些,别磕着碰着。”
方老爷看都不看方夫人一样,冷冷说道:“无知蠢妇,可知你儿子把咱们方家一半的海域都赌没了。那海域可是老子提着脑袋换来的。你就知道天天‘我的儿,我的儿’,可知你这样是害了他。”
方夫人怼道:“你天天在外头混,在家里我不宠他谁宠他?再说天一不也挺好吗?那个契约,你说不同意就是了。不过一个外乡女子,在咱们盐城县没有根基,如何敢和方家作对?实在不行,让她做你的小妾,那海域照旧是方家的。你着什么急吗?”
方老爷一甩袖子,“头发长见识短。那个契约,盐城县的老百姓都知道。要是我们赖过去,你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我还要不要面子?”
方夫人撇了撇嘴,“嗤,说得好像你是个正人君子一样。这盐城县谁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方老爷更怒,“我还不是为了你们,为了这个家。”
方珍儿和另外一个丫头扶着方天一坐在椅子上,可是刚一松手,方天一身子一软,从椅子上滑下去,委顿在地上跟死狗一样。
方夫人指着方珍儿大骂:“怎么做事的?天天白吃白喝,不长眼睛,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我儿扶起来。”
方珍儿脸色煞白,刚才她不小心摸到方天一的手腕,冰凉。
可是她不敢忤逆方夫人,只好小心地拉方公子的胳膊。方公子一点儿力气都没有,都往下耷拉着……
现在的方公子死沉死沉的,她和那个小丫头勉强把他抬起来放在床上。
方夫人坐在床榻上,握住方天一的手看了一眼方天一,当即吓得惊叫起来,“老爷,老爷!”
方老爷这才察觉到不对劲,上前一看,只见方天一脸色紫黑,双目紧闭,赶紧试探他的鼻息。
一点儿呼吸都没有。
方老爷大叫,“叫大夫,赶紧叫大夫。”
等方家的住家大夫赶过来,翻看了方天一的眼皮,看了舌苔,又把了脉,冲着方老爷和方夫人拱了拱手,“老爷,夫人,少爷走了,是被憋死的。”
方老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方夫人则放声大哭。
娇娇不再偷看方家的事情,摇了摇头。
唉。
可惜一个青年,竟然被一块核桃给噎死了。
她在海边走了一圈儿,从此以后,这片海域就归这里的百姓了,等以后再把方老爷的另一半海域弄回来。
她心里一点儿不舒服都没有,本来吗,大海就是属于渔民的,他一个方家霸占着算什么事?
这事儿,朝廷不管,她就替老百姓出一口气。
她一直在海边待到日落,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唤,这才慢悠悠往回走。
基围虾正在大街上等着她,一看见她就叽叽喳喳汇报:“主人,方公子死了。听人说是被一大块核桃噎死的。你说说,这人就是不能做坏事,做了坏事,老天爷就会惩罚他。主人,你放心,我一件坏事都不做,争取活到一千岁,做一个长寿的大虾。”
娇娇被逗得呵呵直笑。
忽然方珠儿跑过来,黑瘦的脸上满是焦急。
“小姐,方家的人把旅店都围住了,要把你捆起来送到牢狱里面去。”
“为何?”
“他们说方公子打赌失败,一时想不开,上吊自杀了。方家说你是那个什么罪魁祸首,要把你抓起来给方公子陪葬。”
娇娇有点儿吃惊。
方天一明明是被噎死的,为何说是自己害死的?
这方家果然是恶霸,这么明显的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真是欠收拾。
她微微一笑,“不怕。跟我去看看。基围虾,护好珠儿。”
“嗯。”
主仆三人到了旅店前面,前面黑压压围着几十个方家的家丁,都拿着大木棒,看见娇娇到了,当头一人说道:“大胆赵娇娇,逼死了我家公子,现如今我们要捉你去给公子陪葬,以慰藉公子的在天之灵。来人,上。”
旅店老板吓得脸色煞白,“方管家,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赵小姐这几天一直都在店里没出门,怎么会害死你家公子?有话好说,咱们请你去店里喝杯茶水。”
方管家看都不看他一眼,两眼盯着娇娇,“赵小姐,乖乖束手就擒,我就放过你的两个丫头。否则,连她们两个一块儿抓走陪葬。”
娇娇冷冷一笑,“说我害死了你家公子?那证据出来?空口无凭,我凭什么听你的?”
“莫非你靠着方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