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里,苏氏和赵老太太急得正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苏氏要出门叫村子里的人进山一块儿寻找,老太太死死拉住,“你疯啦,这事儿可不能闹大。”
虽然这么说,可是村子里几乎人人都知道娇娇不是老赵家的人,是当年大旱的时候,老赵家在路上捡到了弃儿。可老太太还是不想把这事儿闹大。
她压低了嗓门吼苏氏,“你想要别人对着娇娇指指点点?”
苏氏可管不了那么多,“娘,只要能找到娇娇,我才不管那么多。再说了,谁要是敢胡说八道,我撕了她。”
她现在可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乡巴佬,她相公管理着整个庆云道的农业。谁敢得罪她?
两个人正拉扯着僵持不下,大门一开,赵大水进来,后面常宴背着娇娇大步进家。
苏氏和赵老太太大喜,双双迎过去,“回来了。睡着了?”
常宴把娇娇小心放在床上,他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弛下来,顿感困倦,“婶婶,我先去睡一会儿。”
“唔,你去。”
苏氏和老太太都拉着赵大水要细问详情,苏氏抬眼一看,差点儿惊叫出来,“相公,你的头发?”
赵大水已经知道了,“唔,没啥?多了几根白发而已。”
苏氏泪水连连,“相公。”
赵老太太也心疼,“赶紧,睡一会儿再说。”
等三人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了。
娇娇洗了澡,靠在赵大水身边帮赵大水拔掉白头发,“爹,你放心,我一定让冉大夫给你找上好的药材,把你的头发黑回来。”
赵大水笑眯眯地开口,“唔,好。爹等着你们的神丹妙药。”
赵大水看见自己女儿和从前一样,懂事又俏皮,知道她已经过了这一关,心病去处,自然不在深究她昨夜去了哪儿。
只要孩子回来了,谁管那么多!
“娘,奶奶,我去看看我祈家娘亲,行不行?”
娇娇两只小鹿一样的眼睛乞求地看着她们二人,摇晃着老太太的膝盖。
“行,你不去,我们还要催着你去呢。”
老太太微笑着说。
苏氏递给她一个小包袱,正是老太太压箱底的那个,“去吧。到了那里,好好孝顺……”
娇娇大喜,“谢谢娘。”
搂住苏氏,“吧唧”亲了一下苏氏。
当着常宴的面儿,苏氏闹了个大红脸,“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看我不揍你。”
娇娇已经跑了。
娇娇和常宴二人翻身上马,出了赵家洼直奔邻县的祈家而去。
赵大水看着二人的身影,长叹一口气,女儿长大了,常宴能给她的安慰,他们这些做爹娘的,给不了。
他希望常宴能抚平娇娇的悲伤。
常宴看着娇娇的马上身姿,未来岳父不让他问娇娇夜里躲在何处,他也不问,反正娇娇回来了,只要人安全局就好。
他也不舍得逼问娇娇,让她重复一次当时的痛苦。
娇娇在半路停下来,翻身下马,坐在河边看着河水静静出神。
常宴无言相伴。
河水清幽,映照着娇娇美丽的脸庞。
她靠在常宴肩头,心里有很多话,可是又不能说。
说了,常哥哥说不定会害怕,会退缩,会把自己当成一个妖怪。
她愣愣地把玩着一枝垂柳条,扯下去几片细长的柳叶扔到水里去。
一只大手握住她嫩白的小手,放在嘴边轻吻。
“怎么了?不开心?”
常宴揽住她肩头轻声询问。
他的胸膛宽厚温热,无比安稳。
他的嗓音低沉迷人。
他的额抵着她的额角,传递爱意。
娇娇闷在他怀里,哭了。
常宴轻拍她的肩,听凭她哭了一会儿,“都过去了,不怕。我在的。”
娇娇听了这话,越发哭得痛。
肩膀一抽一抽的,好委屈。
如同娇花被大雨打湿,花瓣在雨中瑟瑟发抖。
可是这娇花的花蕊又坚韧,挺立在雨中,任凭风吹雨打。
常宴对她爱极,托起她的脸庞,“乖,张嘴。”
他灵巧的舌伸进去,探索里面的幽境,汲取泉水的甘甜,也传递着密密的爱意。
“不怕,常哥哥一直在的。”
他吻她红肿的双目,满是泪痕的脸颊和最诱人的红唇。
最后含住她的耳垂。
娇娇浑身颤抖,酸软瘫在他怀里。
“常哥哥,无论我是谁,你都不变?”
“当然。我的心,”他握住娇娇的手,手心贴住他的心窝,“你掏出来看。你是谁的女儿,我不管,只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