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兰爷子这边春风得意,却说赵大水家里的一团糟糕。
赵大水带着村民送了野菊回家,进门就看到老娘唉声叹气地躺在床上,脚踝肿得老高。娘子和二水一家人都在,赵善拿着竹竿子在院子里不停地练习,好像跟谁有仇一样。
“咋回事?”
苏氏看到自己男人进家,赶紧去厨房做饭。这男人在外头,身上也没带钱,肯定是饿着肚子回家的。
还剩下最后一点肉丝,切了两个青椒,扔到油锅里翻炒,下入肉丝,倒几滴酱油,出锅。
下了满满一大碗的杂粮面,浇上青椒肉丝,一碗喷香的肉丝面就好了。
赵大水边吃面边听一家人七嘴八舌地说话,心里恼怒。
这大伯父死得早,剩下一大家子人,一个个地好吃懒做。
那个赵仁,居然绊倒老娘。
这崴了脚还好说,要是伤了筋骨,他饶不了他们。
那个赵杏儿,抢了娇娇的玩具,还摔碎了一个最大的娃娃。
这里可买不到那个娃娃,是人家河间月的老舅从几千里外的老俄子国买来的。
是要好好收拾收拾那一家子,一味地退让,倒让他们不知道好歹了。
“娇娇呢?”
“兰爷子接走了,说要跟他几天再送回来。”
赵大水想了想,“过两天,等家里安生了,我把娇娇接回来。正好要谢谢兰爷子。”
下次送野菊花,他就不去了,让赵大虎盯着就行。反正路上也很安稳。
赵二水在镇上的一家学堂找到了一份工作,还要带三个孩子,这家里只剩下了三个女人可不行,他得盯着点儿。
他在家里,就不信大伯母那一家人能闹出来啥幺蛾子。
吴秀英那边早就先下手为强,带着披头散发的赵杏儿和被打得浑身青紫的赵仁去了二叔家告状。
赵松拿着两个竹筒,哭丧着脸,“二叔,他们一家子人欺人太甚,您是族长,你可要主持公道!呜呜-呜呜。”
“您看看,杏儿的头发被赵莲儿那个东西剪成了这个样子。赵仁被赵善那个不是人的玩意儿打得浑身是伤啊。二叔,呜呜—呜。”
“我们刚到家,他们不说主动送点儿吃食过来,还把那些吃食抢回去,你说说,这还是人吗?简直就是猪狗不如。”
吴秀英也是披头散发的,满脸都是泪,“他二叔,这事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这家里头一斤面粉都没有。他们不帮我们,谁帮我们?他们还打了我们家的孩子。怎么着,也得给我们赔礼道歉。然后再给200斤粮食才能算完。”
二叔一听,气得胡子都翘起来,“我说,你们狮子开大口了吧。200斤粮食。现在咱们全村里面所有的粮食加起来也没有那么多。二柱儿,去村长家,让他们家里来人,听听他们家怎么说。”
二柱子拔腿跑了。
村子里几个老者都在二叔这里说话,赶上了这一出。
村子里现在忙得很,白天种地,夜里摘野菊,没有一刻空闲。就今天,也是人家县太爷他爹借给耕牛,这村子里的人赶着日头把地都犁完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要不然,谁还有功夫来族长这儿喝茶。
族长根本不信吴秀英说的话,他们一家子的为人,他明白得很。赵大水现在恨不得一天能分作两天用,他要给赵大水帮帮忙,解决了这件事。
免得这一家子懒虫赖上人赵大水。
赵大水没来,来的是苏氏。
苏氏带着三个孩子全都来了。
苏氏开口就说:“二叔,几位叔伯,你们都是公平的人,我来说。今儿我娘还没到家,我大伯母他们就让我们一家人帮着他们扫屋子。当时我们都在地里。二水带着孩子在镇上找零工。”
“他们欺负家里只有我娘一个人,乔兰儿,你儿子抢了我家的吃食,你女儿抢了我家的玩具,我娘没说不给你们吃食,可是那玩具是娇娇的,你们不能拿。我娘去拦着,你儿子倒好,绊倒我娘,现在,我娘还在床上躺着呢。”
二叔和几个老爷子一听,这还得了,原来真相是这样的。
“我就说,赵老太太是个黑白分明的人,不会做出来那样的事。”
“赵松,你为啥一开始不说,人家为啥打你的孩子呢?”
“赵松,吴秀英,你们得了便宜还卖乖。抢了粮食还要那人家的玩具。真不要脸。你们家,凭啥要人家帮你们打扫?真是,多大脸?”
吴秀英还要哭诉,二叔脸色一寒,“你们刚到村子里。我就说一说吧。前阵子,村子里赵四狗和四狗媳妇无端生事,闹得村子里乱糟糟的,还偷摸拔了大水家的棉花苗。我就把他们除了族,赶出村子。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打听打听我说的对不对。”
“赵松,你要是还想在村子里待着,就安生一些,该干嘛干嘛。要是再惹事,别怪我不客气。”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