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馆里,被救回来的明镜心神在逐渐恢复,小楼里灯火辉煌,可明镜心里却是空空的。 阿诚问明镜:“大姐,大哥在外面等了许久了,您能让他回家吗?” 明镜反问:“他有家吗?” 阿诚有些尴尬。 “大姐,大哥真得很累。” “那是当然,穿着这一身狗汉奸的皮,他天天都在算计人,连自己亲人的性命都拿出来赌,我的命今天险些被汪曼春拿了去,这可是他热恋过的女人,我早就说过不要和汪家的人来往,他倒好,我今天差点死在汪曼春的手里,他能不累吗?你去告诉他,他别想就这么过去了,我说过,我决计不会饶他!” “那,大姐,您,您到底要大哥怎样啊?大哥真的很难的。”阿诚有些着急。 “怎样啊?我不敢把他怎样!我倒要问他,想怎样!”明镜赌气地向前走去。忽然,她一愣,明楼精神抖擞、衣冠楚楚的就站在门廊下。 明楼厚着脸皮笑盈盈地叫了声:“大姐。” 明镜大怒到:“谁放他进来的?你们把我的话全当耳旁风吗?” 阿诚心虚,不敢吱声,当即在台阶前跪下。出来迎接明镜的阿香,被明镜的疾言厉色吓得往后一缩脖子,在客厅里忙碌的桂姨也安静了下来。 明楼看了一眼桂姨。 今天在走廊里明楼问过郭汝缜,他可以随时干掉桂姨,轻而易举,不留痕迹,如今汪曼春已死,除掉孤狼最好的机会来了,可是郭汝缜却说:孤狼自有孤狼的死期,孤狼身上还有没有榨干的油水,现在时候还不到。 郭汝缜特别交代,孤狼还在明公馆,这姐弟不和的戏还得接着演。 明镜冷笑连连:“谁要是不想干了,谁就尽管跟我对着干。” “大姐!” “明长官,您没走错了吧?不,是您肯回来了?小老百姓有失远迎啊。我记得前些日子前,我给您的办公室打电话打得翻天覆地啊,您都没回一声。明长官,您日理万机啊,勤政爱民啊,明长官!我读背汪曼春掳走了也不见你,你的心里还有这个家吗?” “大姐。”明镜向前走去,明楼跟上她的步伐。 “别跟着我!我看不得你耀武扬威的样子!” “大姐,您受苦了。”明楼看着明镜的眼睛说。 他突然说了这样一句,明镜居然一下就哑了。 “我知道,您受了很多苦,我也很苦。没人倾诉,没人理解,满腔的委屈一腔的 痛。”只这一句话,瞬间就把自己和明镜的心境巧妙地调换了。 明楼语气笃定:“您知道吗?姐姐,有许多劫数是无从把握的,某些事情,我根本 就没有可回旋的余地。我尽了最大的努力。大姐,我们谈谈。” “你要不怕被我打残废,你就跟我进小祠堂,我们有话当着爹娘的面说。” “好。”明楼道,“大姐你得让阿诚起来,我今晚回来,他并不知情。” “阿诚也做了新政府的长官吗?”明镜问。 明楼哑口。 “那就是还没在新政府混上个一官半职了!我就拿他杀杀明长官的锐气,怎么啦?”所有的人都畏惧地低下头去。 “明长官,小祠堂,你进还是不进?” 明楼朗声道:“进!” 幽暗的小祠堂,明镜注视着明楼,质问:“你怎么不说话?” 明楼站在小祠堂门口贴着门注意倾听着门外的声音,很安静。明楼依旧没有说话,走过来拉住明镜的手,道:“大姐,我们进密室。” 他也不等明镜表态,直接按动按钮,打开密室的门,拉着明镜走了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明楼打开电灯,小祠堂的方桌上供着明家祖父母、父母的灵位。台布有些落灰,似乎已经很久没人进来打扫。 明楼几乎用力将明镜推送到椅子上坐下,道:“大姐,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超过半小时,就会引起‘孤狼’的怀疑。在这半个钟头里,我希望您能平心静气听我说,并且,记住我所说的一切。” 明镜睁大眼睛,有点懵,问道:“什么孤狼?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只有半个钟头的 时间,明长官,你要觉得到了这里,你还要撒谎的话……” “明镜同志!”明楼严肃道。 明镜顿时呆住。 “明镜同志,我现在代表中共中央南方局特派委员跟您谈话。” 明镜看着他,脑海里处于抽了真空的状态,空白一片。 “我知道,一时半会儿您很难接受。”明楼略作停顿,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