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馆,明楼的书房外桂姨端着一碗冰糖莲子羹,可是她根本没有打算进去。 明楼小声对阿诚说道:“沪上郊区外的煤窑有个战俘营,周佛海先生有个亲信被鬼子捉了进去,他化名刘斌,是周佛海先生安插在今军统高层卧底,这个人身上有很多的秘密,周佛海先生说,要不惜一切代价捞出来,他会记得帮助过他的人,这可是一份大人情。” “周佛海先生委托大哥中战俘营捞一个人出来,这件事情其实不难,我去找梁仲春,直接从战俘营里面把人给买出来就好了啊。” 明楼气呼呼的说:“馊主意,你就不会用脑子仔细想想看吗?这样做了无异于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明楼是知道梁仲春参与劳工买卖的,而你则是牵线搭桥的人,可是事实情况是我们在劳工买卖中不曾伸过一根手指头,劳工买卖可大可小,万一哪一天日本人查到头上来,这锅背的有点冤枉啊。” “周佛海先生这个亲信居然安插自军统高层,看来周先生是想左右逢源啊,他如今既然投靠了金陵政府,可是在心里还想在山城那边留条退路,如此首鼠两端,他就不怕日本人知道吗?” “所以说,我们要帮周先生这个忙,但是咱们自己不能陷进去,无论是首鼠两端还是买卖劳工,都和我们明家没有关系。” “大哥的意思是周先生的人情你要,日本人那边的风险咱们却不要,鱼与熊掌兼得,那我就告诉梁仲春,消息是我从郭司长那里知道的,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 明楼无奈地摇摇头说:“我就说你笨!这消息怎么可能是从姓郭的那里得知的,姓郭的天天抱着南造云子这个特高课课长睡觉,这样的消息他知道了第一时间会告诉南造云子,沪上特高课和廉署司如果先于我们找到了这个战俘刘斌,那么南造云子和郭汝缜两个人就可进可退了,进可以查周佛海先生首鼠两端,衷心不足,退一步可以在周佛海先生那里做个顺水人情, 要知道这件事对于周先生来说可是帮了他一个个天大的忙,我想南造云子和郭汝缜都是聪明人,他们知道应该怎么选,特别是郭汝缜,如果让他利用刘斌和周佛海先生搭上了桥,那他在新政府会的仕途之路岂不是要飞起来?这件事能你做最合适,你仔细想想,我想你会明白的,别忘了,你是吃着明家的饭长大的,关键时候,需要你的担当。” “就知道骂我,好了,你们高层领导之间的恩恩怨怨和利益瓜葛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去吴淞口盯着去了,顺道再想想怎么办” 阿诚不耐烦的说完走了出去,刚好撞见桂姨。 “你都听见了。” “我给大少爷准备了莲子羹,见你们在商量公事就没敢打扰” 阿诚说完端起桂姨手中的莲子羹一饮而尽,满脸怒气丝毫不加掩饰,他气呼呼的对桂姨说道: “这明家的饭可真香啊!这是摆明了要让我出面办事,事成了好处和情分都是他的,万一日本人查下来罪过却是我的,哼!战俘刘斌,把我逼急了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大不了我去把情报告诉南造云子和郭司长!” “阿诚,你别生气,明家毕竟对你有恩,再说我虽然不懂你们工作上的事情,但是咱们当.” “你说对了,我到底还是个下人!” “阿诚,你就别闹了,你千万别和大少爷争,你现在已经很好了,要学会知足。” “不跟你说了,管他什么工作,都是给别人作嫁衣裳,我还是去海军俱乐部潇洒潇洒再说吧!” 阿诚说完之后就开着车子走了,过了一会儿,明楼也嘴里罗里吧嗦气呼呼的去新政府办公室了。 最近只要明镜不在家,两个人之间就经常吵,桂姨知道,两个人因为利益已经产生了很大的裂痕,阿诚更可以利用了。 桂姨见四下无人,她迫不及待地拿起了客厅的电话,明楼的消息他要赶紧告诉南田洋子,这个信息对南田洋子很重要。 刘斌这个战俘不能让南造云子捞出去,南田洋子和南造云子两个人之间的竞争中,一旦南造云子得到了周佛海的助力,那对南田洋子是极为不利的。 周佛海的能量很大,日本人,汪精卫,蒋介石,欧美国人都有联系,而且作为金陵政府的初创班底,曾经为汪主席摇旗呐喊,在新政府内的影响力是巨大的。 必须要让南田洋子在南造云子之前把刘斌的事情解决掉,情急之下,桂姨拿起电话准备直接给南田洋子汇报这件事情。 “不行!”桂姨忽然想起来什么。 特高课肯定对明公馆的电话进行了监听,一通从明公馆打到湘州的电话肯定会引起南造云子的注意,自己绝对不能暴露在南造云子面前,现在只能通过汪曼春传递情报了,而一通打给七十六号情报处呃电话同样突兀。 “阿香,我的腰好像扭了一下,我去找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