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能想到的,张县令也能想到。 他立即冲着台上的戏班子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台上的戏班子这才停了下来,后院也慢慢安静了下来。 张县令拧着眉,忍不住问太师道:“你说这钱学清来我这个小小的衙门干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太师头上的汗直流,他又忍不住掏出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回道:“恕小人直言,我觉得有可能是因为程述白的事情。” 太师即使不说,张县令这心里也有点数。 钱太傅是什么人,那可是圣上的老师,他只是一个小小芝麻官,他能找上门,除了程述白的事情,张县令想不到任何原因。 但如果是程述白的事情,那么钱学清极有可能是来问罪的。 想到这儿,他不禁紧张了起来,“太师,如果是这样,那该如何是好?” 太师冷静了一下 ,道:“首先我们不能自乱阵脚,我们是按照证据抓人的, 只要我们死死咬住那张契约就是程述白和王发财科举舞弊的证据,就算是圣上来了也不好说什么。” "顶多就是误判,到时候大不了放了程述白就是。" 听太师这么一说,张县令内心终于松了一口气,面儿装出几分镇静,这才朝着堂前走去。 刚来到堂前,就看见正厅中央,一位清风道骨的老者站得笔直。 张县令听说钱学清,但是他从未见过他。 果然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如今张县令只是看见了个背影,真内心竟然生出几分畏敬来。 收回视线,张县令脸上带着虚假谄媚的笑意立马迎上前去,“不知钱太傅远道而来,我来迟了,还请钱太傅恕罪!” 闻言。 钱学清转过身,一双清亮的眸子带着审视的视线,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县令。 道: “张县令,你可知罪!” 张县令一听,心底一慌,整个人差点站不稳,要不是太师扶着,他这会儿兴许已经摔倒在地了。 “不……不知小的何罪之有?”张县令一脸紧张地问道。 钱学清锐利的眸子眯了眯,将手中的一张张状书朝着他脸上扔去:“你自己看看吧!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县令朝着地上散落的状书看去,发现这些都是状告他和他侄子的。 他眼睛贼溜地转了一圈儿,立马冲着钱学清跪下,哭诉着道:“我冤枉啊!这……这些都是冤枉我的!这些事情我真的没有做过!” 反正钱学清之前也没在镇上,这些事情他也只是听到,但是并未看到过。 所以,他又继续申冤道:“这些说不定是别人故意栽赃陷害我的,钱太傅,你可一定要相信我!” 钱学清冷哼一声道: “相信你 ?一个两个冤枉你也就算了,难不成这么多百姓都冤枉你不成!” “我……我……”张县令一时间有些语塞。 钱学清继续道:“而且你的好侄儿在集市上欺压百姓,这可是我亲眼所见,难不成我也冤枉你不成?而且你的好侄儿可是一直打着你的名义!要不要我将他叫过来对峙对峙?” 一听钱学清要将他的好侄儿叫过来,张县令立马就慌了,一把抱住钱学清的大腿道:“不用,不用,我错了,钱太傅,这些都是我那个好侄儿做的, 他做的可都与我无关。”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平日里,他的那个好侄子利用他是知县的身份收了不少好处,既然收了他的好处,那就要替他背锅! 都到这个时候了,张县令也实在是顾不上侄子了。 钱学清低头看着抱着他腿的张县令,一把嫌弃地推开他道:“与你无关? 那程述白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听到程述白的名字,张县令先是一愣,没想到钱学清来真的是问关于程述白的事情的。 他看了太师一样,太师这会儿那还顾得上张县令啊,他低垂着头,压根儿没有注意到张县令求救的视线。 太师是指望不上了,张县令只能将事先准备好的话搬了出来。 他解释道:“程述白和王发财意图科举舞弊,我都是有证据的。” “证据?什么证据?”钱学清问道。 张县令让太师去拿契约,不一会儿,契约就送了过来。 张县令将契约递给钱学清,钱学清接过仔细一看,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