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凝香的胆子很大,此时也不免因为黑夜的缘故,有点心虚。 脑海里跳出恐怖片的内容,再加上没有脚步声! 怕! 真的有点害怕了。 凝香觉得心陡然一惊,腿了软了,突然就定在那了,浑身都僵直了,越想越不对劲。 什么人没有脚呢? 为什么会没有脚步声?! 等了等。 ……还是没有声音?! 我去……不敢动! 夜风吹着翻飞的发丝,光影动了动,凝香才知道又出了一身汗。 眸子转了转,凝香没察觉什么异样,一定是过于敏感了……大惊小怪了? 刚要挪动脚步,就感到一双冷冰冰的手扶上了肩膀,而且那双手…… 略微粗糙,像石头、竹子有着木头的质感。 凝香身上过了一缕电流,被电晕似地歪了歪头,那种东西的手感……让人毛骨悚然。 但那个手却使劲儿的握了握,凝香刚想尖叫,就听见一道熟悉带给人安心的声音,“凝香?” 不是梁瑾溪还是谁呢? 再仔细感受一下,那只手可能戴着手套,瞬间从肩头移动下来,凝香才终于恢复平静转过了身。 黑色的空气沉降在他们中间,一双清澈的眸子对上凝香有些仓皇的眼。 “瑾溪哥,是你啊!” “是我,怎么?吓到你了?” 瑾溪似要伸手抚上她的头,凝香警铃嘟嘟嘟的响了…… “哥的看法那么重要?!” 啧啧……瑾墨的眼睛好像隔空飞来,看着她呢。 这句话就像一根刺卡在喉咙。 凝香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侧过身,说了句,“没有,瑾溪哥,这么晚了,我先回去了。” 瑾溪看着凝香的背影,半晌才清了清嗓子,“太黑了,我送你吧。” “真的不用送我了,谢谢!” “好的,那你小心。” 凝香嗖嗖嗖地跑起来了,夜半闲适的散步彻底变成了落荒而逃,而睡意又全无了。 瑾溪等着凝香走了一段路,才偷偷挪动脚步,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 瑾溪不放心,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就是觉得得这么做,便借着夜色的掩护,脱下了鞋子,蹑手蹑脚地跟着凝香,一直护送回西院。 直到凝香进了西院的月亮门,瑾溪才穿上了鞋子,转身离开了。 回走的每一步,瑾溪都在咒骂这双不听话的腿,夜色中的男子眸色渐暗,不堪落寞,“我这是在做什么呢,可笑……” 凝香脚步甚轻,像只猫着腰的小猫。 因为有些心虚,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到了秋千处,又在那里晃了至少30下,这才再次找回失去很久的睡意。 凝香轻手轻脚地推门回到卧室,室内依然只有一盏落地夜灯。 遂脱下了外衣,爬进被子里。 头刚刚舒服地枕上弹力十足的枕头,身体刚刚躺稳当,轻柔的呼吸洒向软软的蚕丝被上,凝香就感到一座大山压下来……还没来得及发声,有什么东西从小腿处盖上来,将她严丝合缝地包入其中。这才意识到,刚才进屋时没有听到有序的呼吸声,躺入被子里时也没有,瑾墨可能早就醒了…… 女孩有些受惊,颤抖地像只小猫一样,便立刻觉得掉入了一个暖洋洋的浴缸似的,被紧紧包围,下一秒便被堵住了呼吸……动作戏又持续了很久,凝香觉得人生仿佛一部精彩纷呈的影片……只是剧情太少,都是打戏…… 等到凝香再有睡意时,天已经有些蒙蒙亮,半梦半醒中说了句“腰疼”,好像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抚上来揉了揉酸痛的腰,这才翻腾着一阵舒适的松弛感,随着轻柔的按摩沿着经脉流遍全身,缱绻的女孩才哼唧唧地、呼呼呼睡着了。 太阳跳着把月亮挤下了舞台,天也已经大亮了。 张姐拎着食盒过来,凝香还在浅浅的睡梦里奋战,“阿香小姐,起床了吗?” 咚咚的敲门声将凝香唤醒,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撑开杯子,呼啦一下翻了个身,才发现身边空了。她坐起身来,发现本该服役的布料都不见了,清了清喉咙,才暗哑的回应,“马上起床!” “我把食盒放在门口,您用过后,招呼我收拾就行,我在外间打扫。”张姐的声音洪亮亲切,很快她的脚步声渐远。 凝香刚把脚丫踩在地毯上,就被满地的零碎吓到了,这是遭了洗劫了吗?